她絮絮叨叨了半天的胡话，倒是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柳入梦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羞赧：“之前我是不是说了很多话？”
“嗯！”
“你都听到了？”
“嗯！”
“呜，让我去死吧。”柳入梦忽然挣扎想要坐起来。
只不过稍微一挣扎，她身上才刚开始愈合的无数小洞顿时被挣裂开，瞬间痛得她发出一声惨叫。
随后，看到自己千疮百孔，宛如被虫蛀了几十年的朽木一般的双手时，柳入梦发出了惊恐的声音：
“啊，这是我的手？”
随后，她下意识想要去摸自己的脸，但却强行停了下来。
她强忍着痛苦，颤抖着看向王凡：
“脸好痛，师父，我的脸是不是也变成这样了？”
王凡诚实地点点头。
“我……我的脸。”
见王凡点头，她整个人顿时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王凡默默看着她，心里稍微能够理解她的心情。
对一个原本很美的少女而言，毁容的感觉……
大概就和自己知道隐藏属性被随机到魅力上时的感受差不多吧。
反正都是以后没脸见人了。
虽然自认为了解对方的心情，但他没有出言安慰。
反正又没有缺胳膊少腿，用治疗术用不了太久就能将她完全恢复到以前。
柳入梦似乎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下一句话让王凡有些意外：
“师父，我想回慈航静斋。”
“当然可以，不过等我先帮你治好伤。”
“不，就这样吧，师父外号是药师金刚，治疗外伤天下一绝，恢复我的脸对师父而言，也不是不可能吧。”
王凡点点头。
“那我就更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柳入梦忍痛强颜欢笑道。
她的话让王凡瞬间没转过弯来，她到底是想要被治好还是不想呢？
王凡忽然想起之前柳入梦迷糊时说过的话。
她心底似乎并不喜欢慈航静斋和她原来的师父。
既然如此，在毁容后却想立刻回慈航静斋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我陪你一起。”王凡突然说道。
柳入梦显然没有料到王凡的回应，有些懵：“师父你说什么？”
“你回慈航静斋，应该想做一些让她们不开心的事对吧，你觉得自己一个人能全身而退吗？”
“师父你猜到了什么吗？”柳入梦叹了口气：“可慈航静斋不许无关之人进入。”
“你是慈航静斋的弟子，我是你师父，怎么会是无关之人？”
柳入梦哑口无言，表情有些动容。
片刻后，她恢复了以往的冷清模样道：“我不会感谢你的。”
“随你！”王凡早已收起治疗术。
反正如今柳入梦已经脱离危险，被几乎吸干的血液似乎被恢复了大半，只是外表的伤势依然有些吓人。
她现在的脸若是不遮起来，属于普通人看了会做噩梦，密集恐惧症看了能当场发疯的级别。
好在王凡不是普通人，也没有密集恐惧症。
但一直看着她的样子，也的确有些令人瘆得慌。
他移开视线，看向之前被丢到一边，如今被蚁群治得服服帖帖的那团线团。
几分钟前还像是无数蚯蚓一般在地上蠕动的丝状物，现在已经一动不动，原本紧密相连的根部几乎全部都融合在了一起。
加上它们变得扁平的姿态，一眼看上去，仿佛一滩向四面八方分出无数支流的污血一般。
看了几眼，王凡突然发现，之前被无数丝状物根部所连接的部位露了出来。
随着所有丝线干瘪下来，露出的是一枚拇指盖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