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父亲见李可走过来,又见李可拿起了孩子的手,他一时愣住了,不知该咋说,只是看看眼前这个目光坚定的年轻人,又看看后面紧皱眉头的两个老大夫。
李可说:“你把孩子抱好了,我再来检查一遍。”
李可再度诊断一次,显然孩子的病情没有控制住,症状并没有好转,不仅如此,孩子的呼吸更不顺畅了,嘴唇都憋紫了。
若是在医院里,有氧气供应还好一些,可是在这样的偏远乡下,恐怕再逆转不了病情,今晚上孩子就非常危险了,到明后天,很可能就有性命危险了。
赵焕章的判断并没有错。
李可心里头沉甸甸的,他的压力非常大,这个小孩病的非常重,比张远材母亲的悬饮重症还要严重,甚至可以说一只脚迈进了鬼门关。
李可连连吐出几口气,缓了缓内心的压力,他看着孩子父亲:“我……”
李可又看了孩子母亲一眼,斟酌一下用词:“现在情况就是这样,非常危险,我有个想法,或许……或许可以加大剂量试一试。”
“甚?”孩子父亲没文化,没听懂。
“甚?你说甚?”原本还瘫在地上的孩子母亲,听见李可这句话,赶紧两手在地上一撑,爬了过来,急忙问:“你……你你是说我家娃娃还能活?”
“能活?”孩子父亲一下就提高了声音。
李可说:“我不敢保证,但是可以换一种办法试试。”
“甚办法,甚办法?”孩子母亲又急忙问,因为语速太快,让她的话有些听不清了。
李可回头看向了杨德贵,想起了之前杨德贵误打误撞增加了剂量,把张远材母亲的悬饮重症快速治好的事情。
他回过头,又想起了监狱里老黄的话语。
“正邪之争,就是一场战争,一场谁退谁死的战争!”
李可又慢慢吸了一口气。
在这个中医普遍开和平药的年代,开重药猛药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
尤其对李可来说,他不仅有前科,而且经验很浅,他也不敢保证结果会如何。
所以一旦出事,他要蒙受的灾难也比其他人更大。
李可抬头看孩子父母,说:“我想加大剂量,多放一些药,看看能不能控制住病情。”
“好,好,好,加加,如果要钱,我们我们我们可以去借的,可以去借的。”孩子父亲急忙结结巴巴地说。
赵焕章皱紧了眉,这个时候他不能干站着了,他过来说:“我要提醒你们一句,加重药量,不一定能治好?也不一定能控制住病情?”
孩子父亲和母亲相互看一眼,母亲紧张地问:“那还有别的法子吗?”
赵焕章顿时哑口无言,他也没辙。
见这个大夫说不出话来,孩子父母又看向了老大夫高丛云。
高丛云摸了摸鼻子,侧过了身子。
孩子父母没办法了,只能看着李可,孩子母亲小心地问:“大夫,会……会死吗?”
这让李可怎么回答啊。
杨德贵听不下去了,他道:“我说大嫂子,咱说句实在话,就你家娃娃这情况,没有比这更差了,你们有别的办法吗?再不弄,人真的要没了,现在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赵焕章忍不住推了杨德贵一下,又瞪了他一眼。
杨德贵还挺不服气:“咋了?我说错了吗?这难道不是大实话吗?你们谁有法子,谁能有法子救活这个小孩?”
“用,用,我们用……我们真没办法了。”孩子父亲都带上哭腔了。
赵焕章微叹一声,看一眼李可,又看一眼孩子父母,说:“是你们同意用的,到时候万一没给孩子治好,你们可不许怪我们啊。”
“不会,不会,我们不会干这种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情。”孩子父母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