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和李枢一同被困云州府已有半个月,一直不见援兵。
雁门关那边有庆王和宇文博作祟,可以理解。
但镇州,也很近。
“他一定会来的!”秦容很快坚定了眼神,答得倔犟,以及敷衍。
李枢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松开了手。
“本王,拭目以待!”
秦容捏了捏手心,冰凉一片。
小太子再不回来,她可就要顶不住了!
……
秦容离开时,李枢的眼睛仍紧紧盯着她的背影。
那背影纤细秀挺,如雪松青竹,引人心折。
他看得连眼都不舍得眨一下。
直到她转身不见了身影,李枢紧绷的身子才缓缓松懈,眼睛也徐徐阖上。
然后,长出了一口气。
这个秦容,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特别。
此后每每遇到她的事,他都不能十分冷静,总下意识相信她。
但这次被困云州之后,他意识到了。
秦容,在骗他。
李明义盘踞镇州十多年,朝堂上下都束手无策,却被她和秦宵里应外合端了。
这姐弟俩岂是善与之辈?
区区庆王,怎么可能束缚得住那个少年?
而且,倘若姐弟情深,又岂能放心丢下重伤的弟弟出关追敌?
要么,秦宵没有重伤;
要么,他根本不是秦宵!
灯下,李枢凝视舆图的眸深暗如渊。
他记得,李明义临死前,看着那少年,口中一道没喊出的音,依稀是……
李!
……
唐小白知道李穆在河东有所安排后,也就不劝他了,劝多了小祖宗还生气。
只能委婉打探:“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安排?”
现在不回河东,以后也总得要回吧?
“待见到国公再说。”李穆道。
也行吧……
唐小白点点头,见闻人嘉牵了坐骑走出,正要上前话别,却有人先一步走到了闻人嘉面前。
“闻人嘉怎么同你的侍卫这么熟?”李穆问。
唐小白愣愣摇头。
她也不知道,莺莺和闻人嘉什么时候……
莺莺应该也是来送别的,手里还捧着个大包袱,不知里面装了什么。
“她说,是她用上次的黑狼皮新制的皮裘,让闻人嘉带着御寒。”隔的这段距离,唐小白听不清他们说话,李穆却是听得清的,便逐句复述给她听。
唐小白心里顿时泛酸。
她都还没拿到莺莺做的黑狼皮裘。
“她说,多谢闻人嘉送她的药膏,上次的伤已经好全了,没有留疤。”
上次,是指莺莺假冒阿林那一次,受了点伤,她也没带什么祛疤的药,只能想着回京城再说。
没想到闻人嘉居然这么巧带了,还偷偷摸摸给莺莺,哼……
“闻人嘉说,那药膏是他凭记下的药方自己做的,也不知道效果,多谢信任他。”
啧!亲手做的药膏……
“闻人嘉说——”
“行了!”唐小白睨了他一眼,一边拉着他往反方向走开,一边正色教训,“不要偷听别人说话!”
别以为她不知道小祖宗为什么复述得这么起劲!
“言语温存,态度细致,又善各种巧技,难怪他这么讨姑娘欢心,”李穆回望闻人嘉所在的方向,语气若有怅然,“我怎么想不出亲手做祛疤药膏这样的体贴事?”
唐小白笑得不行:“你怎么想不出?你不但亲手做了袖箭,还亲手毁了呢!”
她怎么养了这么个祖宗?一逮到机会就茶言茶语!
李穆见她笑得开心,也不禁翘起唇角,反手拉了她往自己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