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邦彦大怒,马良却是毫无惧色,只是向宋钦宗行礼说道:“陛下恕罪,请容微臣斗胆进言,李相公称赞你不许康王殿下家眷提前离京的决定英明,是在蒙蔽圣听,误国误民,甚至还有可能是在居心叵测!”
“大胆!”李邦彦再也忍无可忍,气急败坏的说道:“你小小一个中侍大夫,还是一个没有得到朝廷正式册封的中侍大夫,居然也敢污蔑本相蒙蔽圣听,误国误民?还敢说本相居心叵测?谁给你的胆子?”
言罢,李邦彦又赶紧转向宋钦宗说道:“陛下,马良这个由康王在监国期间私自任命的中侍大夫胆大包天,无凭无据污蔑臣下蒙蔽圣听,必然有人在幕后主使,还请陛下明查。”
宋钦宗面无表情的把目光转向马良,马良则拱手说道:“陛下,请容臣下倾吐一番肺腑之言,臣下的肺腑之言说完后,倘若陛下觉得臣下说得不对,参劾李相公误国误民和蒙蔽圣听是在凭空污蔑,那么臣下愿意立即削职为民,再也不敢贪图朝廷官职。”
“说吧。”
看在马良之前亲眼看到自己是真龙天子的份上,宋钦宗还是给了马良这个倾吐肺腑之言的机会,马良赶紧道谢,然后才说道:“陛下,臣下非常清楚,你决定让康王的家眷留在汴梁亲自保护,是出于一位兄长对同胞弟弟的骨肉亲情,然而微臣却斗胆认为,陛下对康王的这番骨肉亲情是过份溺爱,适得其反好心做了坏事。”
听到这话,不要说宋钦宗本人了,就连旁边的白时中、唐恪与何粟等人都是面面相觑,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宋钦宗把赵九妹的家眷扣为人质,怎么会变成了对赵九妹的过分溺爱?马良却是继续忽悠道:“而李相公同样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不仅没有劝阻陛下不要适得其反,相反还故意称赞陛下你的这个决定英明,耽误陛下的抗金大计,又让陛下蒙受世人猜疑,乃至天下指责,所以微臣才参劾李相公是在误国误民,蒙蔽圣听。”
同样不解的和白时中等人交换了几个眼色后,宋钦宗这才开口说道:“那你给朕仔细说说,朕把康王的家眷留在汴梁亲自保护,是如何过份溺爱了?又是如何好心办了坏事?”
“回禀陛下,你不许康王殿下的家眷提前离京,就是对康王殿下的过份溺爱。”
马良振振有辞的说道:“金兵已过黄河,各地的勤王之师何时能够抵达汴梁,却是遥遥无期,在这样的情况下,陛下你为了预防万一,最应该做的就是提前疏散没有自保之力的皇家贵胄,帝姬嫔妃,让陛下你和康王殿下都可以后顾无忧的全力抗金,即便出现什么意外,也可以放心大胆的机动转进,不必担心被柔弱女子拖了后腿,更不用担心她们落入敌手,成为金兵的手中人质。”
“然而陛下你太疼爱康王殿下了。”马良继续忽悠道:“担心让康王殿下的家眷暂时迁居南京应天,不仅旅途上肯定要流离颠簸之苦,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应天饮食起居不便,更担心应天兵微将寡,难以保护康王家眷的安全,所以才坚持让康王殿下的家眷留在汴梁。然而微臣却斗胆认为,陛下如此做明显是有欠考虑,有着两处不妥。”
“有那两处不妥?”
宋钦宗听得开始入神,马良则毕恭毕敬的答道:“回禀陛下,第一个不妥臣下已经说过,就是危急时这么多家眷女眷肯定会拖了陛下你的后腿。而第二个不妥,则是陛下忘了考虑朝中百官和天下军民百姓的看法,落人以口实,让天下人……,让天下人……。”
“让天下人怎么了?”宋钦宗不耐烦的催促道:“直接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微臣遵旨。”马良答应,然后才说道:“陛下不许康王殿下的家眷提前离惊,恐怕会让天下人认为陛下是在猜忌康王,想把康王殿下的家眷扣为人质,用来要挟和逼迫康王殿下。”
听到这话,其实就是在这么做的宋钦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