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把外头流淌的积水挡下,就连随风飘舞的雨水都被挡在了考房之外。
李凌再把炭盆拿出,火一生,本来有些阴冷的屋子里顿时变得暖融融,让他长舒出一口气,只觉苦尽甘来,这才是科举该有的样子嘛。
这时他也终于明白了另一个油纸长袋的作用了,这应该就是为了防止如此雨天沾湿破坏考卷的工具,只要把那些纸张放入其中,再找个高处存放,便可无忧。
如此看来,这考篮的设计者确实经验丰富,把方方面面都给考虑到了,而这考篮在自己的两场考试中更是出力良多啊。
就在李凌把东西都安放妥当后,梆子声也从远而近响起,他赶紧掀帘往外看去,就瞧见有兵丁艰难地举着一块大木牌子,顶风冒雨沿着小巷子而来,一边走着,一边还极力大声叫喊着,把板子上所写的本次科举题目给报出来。
院试和前两场考试一样,依旧是三选一的四书题,四选一的五经题,还有制判表各一道。李凌凝神细看细听,又赶紧把这几道题目全部抄下。
还是老规矩,先易后难,制判表三题随手就写了起来,这东西对他来说确实算不得什么。
与此同时,考场中的许多其他考生却是在老老实实地从第一道四书题入手,而在看过那三道题目后,绝大多数人都抓耳挠腮地陷入到了懵逼状态里:“这……这是什么题目,怎么与咱以前写过的完全不同啊。”
徐沧也有着同样的困惑,目光死死定在那三道各有两句话的题目上:“‘皆雅言也,叶公问孔子于子路’这题目明明不通,如何能为题?不会是出题的考官出错题了吧?”
但随即,他又摇头:“不可能,考官皆是博学之士,岂会犯这样的错误?可这两句话分别来自论语中的两篇文章,岂能混为一谈?”越想之下,心情越发的紧张,心跳更是别别的越来越快。
这时,徐沧脑海里又响起了李凌之前的话来:“要是到了做题时你还觉着紧张,不如就深呼吸几次试试,并告诉自己……”
“我能行的,十多年寒窗苦读,我自认对经义的了解不在任何人之下,我不会再错过了!”在作着深呼吸的同时,他不断给自己打着气,同时脑子开始更快转动:“子所雅言,诗书执礼,皆雅言也,这是取自论语.述而篇;叶公问孔子于子路。子路不对.子曰:”女奚不曰,其为人也。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人将至云尔,它虽也来自述而,但完全来自两段,风马牛不相及。不对,这两者间还是有联系的,它的关键是在……”
这一刻,徐沧对四书五经的熟悉终于完全得到了体现,只一番苦思,其中的一些道理已被他一一勘破,接下来文章的核心思想自然就出来了。
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后,徐沧嘴角处露出一丝笑容来,拿过纸张,笔一蘸墨,便毫不犹豫地开始落笔作文。
而考场上能有徐沧如此扎实功底的考生到底不是太多,很多人都被这几道前所未见的题目给难住了,一个个苦思冥想,还有些则已经哭丧起脸来了。今日的院试可太难太怪了,难道只能放弃今年了吗?
有人在写,有人在想,有人却在这时灵魂出窍,面露惊恐——姬无忧。
姬无忧此刻所在的考房赫然正是前次府试时李凌所在的玄字二十四号房,这当然也是万浪一早做出的安排。
如今这边的环境要比李凌当日更差,经历了府试诸多考生如厕的茅厕那臭气自然越发浓烈,再加上今日这场大风雨,把那叫人恨不得割掉鼻子的臭气更大程度地直朝周围弥散开来,哪怕姬少爷也挂上了门帘,依旧难以抵挡那一波接着一波的臭味。在他的感觉里,整个考房完全是被臭味给吞噬了,包括他本人。
打小养尊处优惯了的姬少爷哪里受过这样的罪,进房没坐一会儿,已经吐了两次,不但吃下的早饭被吐个干净,就连黄疸水都被他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