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凶猛
这是一个值得铭刻于心的夜晚。
在这个夜里,傅小官再一次转变了自己的想法,决定不再偏安一隅。若要有足够的自由,那就必须让自己飞得更高。
董书兰不知道傅小官为何会有如此大的转变,不过她的心里是极为欣喜的,想来是因为受了母亲的冷落,刺激到了他,他本就才华横溢,只是不愿意去参加科考,而今想通了,这自然是好事。
“因为赈灾粮饷贪墨的问题,陛下出了一个廷对,这是问筠来看我时候告诉我的,据她说就张贴在兰庭阁的墙上。若有人能够写出良策便可贴在下面,每日有宫里去人收取,若是能被陛下看中,便会召入宫中,至于会不会赐于官职我不清楚了,但若能面圣,想来是有可能的。秋闱后天开始,再三天后结束,也就是说这廷对截止的时间是九月二十八,你若有良策,倒可以去试试。”
傅小官仔细的想了想,心里有了主意,点了点头。
“就是我那字太难看了。”
“无妨,这不是写奏章,陛下需要的是一个能够解决这问题的法子。”
两人起身继续前行,董书兰指着江面上最大的那艘楼船说道:“那就是红袖招,添香酒只有红袖招有,所以她的生意最好,你那些诗文,几乎都是红袖招唱出来的。”
傅小官放眼看了看,并无多大兴趣,而是问道:“夫子庙在哪?”
“就在前面,那地方的门都快倒了,你问它作甚?”
“嘿嘿,我爹说夫子庙里有一颗枣树,这时节想来那枣子熟了,他说那枣子又大又甜。”
董书兰颇为惊讶,她并未曾上去过,倒不知道上面有一颗枣树。
“改天我们去摘几颗来尝尝?”
“嗯,好。”
时间就这样流逝,转眼便到了亥时,得送董书兰回去了,要是被未来的丈母娘给发现,那可就大不妙了。
两人坐了马车返回,在那院墙下依依惜别,董书兰最后问了一句:“明晚几时来?”
“几时比较安全?”
董书兰轻咬着嘴唇想了想,“那便……戌时。”
“好!”
苏墨默默的听着,心想这破事儿何时是个头呢?
回了客栈,傅小官毫无睡意。
“秀儿,磨墨!”
“额,少爷,没带呢。”
傅小官一怔,是哦,那就只有明早去买了。
……
次日,傅小官没有再去董府。
春秀买来笔墨纸砚,为他磨好了墨,傅小官沉思片刻,泼墨挥毫,春秀和苏墨本以为他是不是又会作一首诗,却没料到这是一篇关于赈灾的策论。
“赈灾良方”
“自大虞立国至今已两百余载,在大虞历朝皇帝的英明神武领导之下,大虞的国力获得了空前的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也蒸蒸日上。至当今圣上亲政以来,便真正实现了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这便是盛世之国泰民安,此为大虞子民之福也!”
“然天下锦绣却也有杂草丛生,以宣历八年七月黄河泛滥百姓遭灾为例,陛下心系天下子民,调拨无数钱粮以救济灾民,这本是陛下之无边圣恩,陛下之光辉本应照耀到所有的灾民,可这光辉却被挡住,被那一小撮蛀虫的贪婪所毁,导致黄河两岸民不聊生,数十万计的灾民被迫背井离乡,酿成人间悲剧。此非陛下所愿,此等害群之马,因一己私利而令陛下之圣光暗淡,死千遍而不足惜也!”
“但若问及赈灾之贪墨为何屡禁不止?无数蛀虫为何死而不僵?草民以为有如下几个方面:”
“……”
洋洋洒洒一篇策论文章就在傅小官的笔下诞生,苏墨一直在看,看得频频点头,偶尔也蹙眉沉思,亦或摇头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