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能做到吗?”
“能!”冯国用大声答应,“上位放心,城里早就山穷水尽,人心离散。咱们又兵强马壮,士气高昂,还拿不下滁州,卑职请愿献上人头!”
朱元璋笑道:“好,那咱们晚上就一起喝庆功酒!”
冯国用大喜,连忙施礼,随后领着人马杀了出去。
战鼓隆隆,士兵列队,整齐如林。
象征着红巾军的赤色旌旗,随风飘扬,猎猎作响。
一股铺天盖地的压力,扑面而来。
大家伙摩拳擦掌,准备大战一场。
可就在这时候,突然滁州城门开放,吊桥落下。
冯国用吃了一惊,怎么回事?里面的人疯了?要开门迎战?
有城墙保护都不成,还想出来交战?
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可就在他打算迎敌的时候,从里面缓缓走出一个人。
他赤着上身,露出白净的皮肤,双手倒背,用绳索捆起来。
在他的身后,有一杆白旗,上面写着大元滁州知府白敬恩的字样。
就是这个人,死守滁州,曾经击退了冯家兄弟。可是今时今日,他打开了城门,肉袒出降。
冯家兄弟看在眼里,先是一惊,随即大喜。
用不着打了,也用不着等晚上了,午饭就能在城里庆贺了大捷了!
“快去告诉上位!”冯国用喜得大吼。
片刻之后,朱元璋,张希孟,包括李善长,在士兵的簇拥之下,都出来了。
说实话,此情此景,有些诡异。
李善长曾经是白敬恩的手下,当过书吏,和堂尊知府之间,差的距离丝毫不亚于知府和皇帝……如今他骑在马背上,白敬恩跪在地上。
这就是天下鼎革的含义吗?
当真是局势大变,君子自当乘风而起啊!
同样的,冯家兄弟作为昔日的手下败将,如今逆袭成功,也是出了一口怨气,倍感欣慰。
只不过他们都比不上老朱!
曾几何时,自己不过是滁州街头,讨饭不得的叫花子,卑微如蝼蚁。
如今自己骑在高头大马,坐拥数万强兵,可以一言决定知府大人的生死,这滋味还真是奇妙啊!
在张希孟的影响下,老朱并不讳言自己的过去。曾经越是卑微,此刻就越是辉煌!
咱凭本事拥有了一切,有什么好害臊的?
“你就是白敬恩?”他的声音沉稳有力。
白敬恩跪在地上,迟疑少许,以头杵地。
“正是罪人!”
“你是来投降的?”
白敬恩羞愤摇头,“不是。”
“不是?”老朱冷笑,“既然不是,你就回去,点兵和咱交锋,拼个你死我活!”
白敬恩更加愁苦凄凉,满心无可奈何,悲泣道:“回将军的话,罪人无力迎战。”
老朱轻笑,“为何无力迎战?”
白敬恩迟疑再三,终于悲凉道:“自从上次击溃来犯贼匪,罪人向朝廷请功,希望能够赏赐钱粮,补充损失,提拔有功将士……奈何,奈何罪人无钱贿赂,竟然没有应允,以至于不少立功勇士一哄而散。”
朱元璋眨了眨眼睛,貌似元廷的蠢招不断,这种事情算不得什么,可是落在自己的对手身上,也着实够凄惨的。
不光得不到赏赐,城里的存粮也没了,如果开战,外面供应不上来,几万军民就只能挨饿。
再有老朱在定远等地推动分田,消息也传了过来,光是知府衙门,就跑了十几个人,纷纷回家,分田地过日子,谁还伺候你这个不知道哪天就要死的知府大人?
其实在老朱发兵过来之前,滁州已经撑不下去了,一颗熟透的桃子,只等着谁摘下来而已。
如今老朱的商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