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擎看着停下来的貂蝉,笑道:“爱妃自便,接着奏乐,接着舞!”
声乐俱起,莺莺燕燕。
转眼,时间来到最为炎热的八月,随着一道道消息传至雒阳,各处灾情,也更加严峻起来。
南阳舞阴县,河道干涸,不仅庄稼成片被晒死,就连人的生活用水,都变得困难起来,类似的情况,不再少数。
而太阳似乎特别毒辣,连生活优渥的刘擎都忍无可忍,更何况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百姓。
刘擎一方面下令给南阳调运粮食,另一方面,也开始缩减开支,并要求百官,引以为鉴,并呼吁百官一齐捐粮,共克时艰。
而且自己一捐就是一万石,这个表率一做,朝中百官也抹不开面子,只能跟着捐,而且很快形成了一股奇怪的风气。
以多捐为荣,以少捐为耻!
捐款石数,也隐隐和品级挂上了勾,也不知是谁宣传出来的,丞相荀彧捐了七千石,而田丰,杨彪和王允,也都捐了五千石,九卿三千石,依次往下,好似谁捐不够,便有伤风化,辱没门楣一般。
操持捐粮之务者,正是荀攸。
刘擎倡议的捐粮,被荀攸这么一运作,多少有些被捐粮的意味。
雒阳城闹得风风火火,先是百官,后面一些富商,也开始高调捐粮,博取些名声,最后,甚至有一些平民百姓,也开始拿出自家的余粮捐出来。
雒阳城闹得越厉害,刘协的心情就越不好,加上天气燥热,简直是难言的折磨。
“全城的人都是好人,就属朕什么都未做!”刘协忿忿道。
陈熙道:“陛下已将国库都捐了,如何能说什么都未做。”
“哼,国库是捐了吗?我怎么觉得,朕国库之物,都搬进了渤海王府了,说不定他捐出的一万石粮食,就是国库所得!”
陈熙听得刘协的语气,陛下是真的升起了,只不过,又能如何呢?胳膊拧不过大腿,为今之计,只能听从马太常之言,拖着了。
至于搬运之事,自然是刘擎特意漏给刘协知晓的,用来刺激他。
“陛下莫气,该用膳了。”
说着,一挥手,两个小黄门当即将几盘吃食端上,放在桌案之上。
往日,上膳之时,黄门侍女的阵仗,可都是鱼贯而入,鱼贯而出的,今日竟然区区两人,这也引起了刘协的主意。
看着桌案上屈指可数的几道菜,和几个黄馒头,刘协稚眉一蹙,眼神变得冰冷起来,扫了一眼陈熙。
陈熙连忙跪倒,伏地拜道:“陛下饶命,这……这不是奴婢所为,是……是渤海王他,他下令旱情严重,一切膳食从简。”
“他可是说了,国库给他,来也负责皇室开支的!”刘协升起道。
“奴婢也未提前得到通知,如今安排膳食之人,也是渤海王安排的。”
“也就是说,本王以后只能吃这个?”刘协指着那两个黄馒头,像一个到了叛逆期的少年,骂道:“朕还是大汉天子吗?”
一声怒吼,刘协长袖一掀,顿时将馒头掀飞出去,连同数道菜肴,洒落一地。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陈熙不知如何劝慰,只能跪地请命,几乎殿内所有的黄门、侍女,统统下跪,匍匐在地。
刘协终究是天子。
帝王一怒,可是要血溅十步的。
“陛下何故这般生气?”一道轻柔却带着戏谑的声音,突然想起,刘擎带着典韦,步入偏殿,看着正站在案前,气得发抖的刘协。
刘擎上前数步,看着面前的黄色馒头,一手一个,将两个弯腰捡起。
看了看,叹了口气:“陛下可知,这上等麦粉所做的馒头,大汉有多少人,至死也没有吃到过。”
看着渤海王亲自捡馒头,陈熙连忙跪着爬了过去,将散落的馒头都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