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而后说道:“叫陋室铭如何”
“陋室铭。”蔡琰念叨了一遍,“彩!”
“渤海王文采,老朽佩服!”
胡昭出于客套夸赞了一句,但刘擎却十分好奇,因为相比此篇的高远立意,文采实在是不足道也。
以胡昭的才学,自然不可能品鉴不到。
他选择了避重就轻,将真正的想法藏于心中,或许这就与他厌恶官场的情结有关了。
刘擎觉得还要再挖一挖。
“先生过誉了,在先生面前卖弄才学,无疑是关……班门弄斧!擎只是觉得,草庐虽然简陋,但若居者志存高远,心怀天下,区区简陋,有待如何!就好比我这末途宗亲,天道无常,灾害连年又如何,朝廷昏聩,内忧外患又如何,只要我心向光明,心念百姓,必能为并州百姓开辟出一方太平天地。”
刘擎说着不知不觉站了起来,胡昭与蔡琰怔怔的仰望着眼前之人,刘擎赫然发现,蔡琰竟然流泪了。
胡昭心如明镜,哪里不知道刘擎说的话,其实都是在指代他,以陋室比作这昏天暗地的大汉,实在贴切,而胡昭的避世做法,显然不符合陋室铭的立意高远。
说得更加直白一点,现在的他,不配!
蔡邕曾向其提起渤海王的智勇,仁德,称刘擎是可辅之人,胡昭一直以为,刘擎会来拜谒他,招募他,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首次见面,竟是如此境况。
可恶!蔡邕对他有所保留!
渤海王哪里只是智勇与仁德,他的才学,他的志向,才更加耀眼。
在小小的陋室之中,竟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这种刺眼,恰恰是一种惭愧。
天道无常,灾害连年又如何,朝廷昏聩,内忧外患又如何,渤海王能说出这样的话,所以他平黄巾,御外敌,四处征战,而自己,为了躲避郡县察举与公府辟召,选择了逃避荒野。
高下立判。
“夫人何故流泪”刘擎蹲下身子,为其拭去眼泪。
蔡琰擎着眼泪笑道:“喜极而泣。”
两人的动静也惊醒了思绪翻飞的胡昭。
刘擎搀扶着蔡琰起身,对其行礼道:“今日冒昧打搅,还望先生莫要见怪,天色不早了,我等该动身回城了。”
胡昭一时不知该送客还是挽留。
“魏郡太守厉温,与我交好,先生若在此地需要帮助,尽管对其开口!”刘擎交待完毕,便离去了。
真的,走了。
胡昭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渤海王不应该招募自己吗
虽然自己很难招募,但渤海王不应该试一试吗
“先生先生”
“先生!”胡戍喊了两声都没有动静,便大声叫了一遍。
“嗯”
“你今日怎么不送客客人都走远了!”胡戍道。
胡昭一愣,自己竟然失礼了。
“蔡伯皆啊蔡伯皆,你害的我好苦!”胡昭喃喃道,“竟不如一小辈,果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此有志之士,大汉复兴有望!”
刘擎与蔡琰自顾离去,回道了马车旁。
“夫君,我曾数次暗示你,可对孔明先生直言相告,若是他无意于此,父亲应该不会提起此事。”蔡琰边走边道。
显然,她也明白这个道理,胡昭至少是有意向的,人总是习惯抱有幻想的,哪里会有真正的绝望。
即便在历史上,他也被曹操请出过,不过后来可能又失望了,又选择了隐居山中教学生。
刘擎笑着答道:“正因为他有意,我才不能轻易开口,实际上,先生心如明镜,很清楚我来们拜谒的目的,就是请他出山效力,既然他知道,我又何必说”
既然他知道,我又何必说蔡琰听着这话,听不懂,但大受震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