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一句话就像是在韩云之夫妇已经鲜血淋漓的伤口上撒上了一把盐。
韩云之神色沉重而痛苦,楚月瞬间已经泪流满面,捂嘴发出呜呜的低吟。屋子里一阵子惊人的沉默。
良久,韩云之夫妇二人都镇静了下来,已经消化了这其中的关系。心中有万千话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都只是眉头深重地点了点头,抬手示意离元子起身。
离元子也能感受到韩云之夫妇二人的悲伤,但他却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他本是洒脱通达之人,又岂能为世俗伦常所拘。再说,以他几百岁高龄的灵魂,再让他认两个小年轻为父母,受管制约束,又成何体统。但是这一跪,却是他发自真心的感激。
他起身看着韩云之夫妇,但夫妇二人都回避了他的眼睛。
邱辞也没有再说任何话,免得三人尴尬,手一挥,白光从婴儿身上消失,离元子的虚影也随即消失不见。
韩云之夫妇余光看到离元子的虚影消失后,深情地看着襁褓中的婴儿,眉头喜哀变幻,心中无形中建立起层层隔阂高墙。
是啊,这里边住着的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灵魂,那灵魂还曾是自己的长辈,他有自己的思想,心中或许还有另一对爹娘;他经历了无数割舍,见过了数百年人生百态;或许还背负着前世的使命和仇恨,他除了这一身血肉,哪里是自己的孩子呢?
虽是如此,想到十月的悉心照料与期盼和小半年的辗转难眠,哪个人之初为人父,初为人母尚未享受天伦之乐,就忍放下自己的孩子。寻常男女又非古时帝胄之家,谁能轻易绝情割爱!
上天为何如此安排呀!
韩云之夫妇相拥悲恸,楚月的泪水侵湿了韩云之的肩头,良久,二人望了襁褓中的婴儿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
邱辞微微叹息,望了望门外的夫妻二人,又平静地与襁褓中的婴儿照了照面。手一挥,一团透明的薄膜包住了襁褓,在薄膜的表面靠近婴儿嘴巴的部位,悬上一颗白色的灵丹,用以滋养身体之用。随后再一挥,缓缓将襁褓纳入阴阳乾坤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