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礼信忙乎着煮饺子,他一直记着当初彩灯婶子给自己包的饺子。
饺子上了桌,看着二老吃着,他依旧不相信刘坤是他们走失的孩子。
刘坤以前是白龙帮帮主,在哈尔滨以及周边地区出了名的坏人。
现在更坏透了,参加了黑衫帮,成了山野村南的手下,横行四方,今晚就是个好例子,他不光帮着日本人做坏事,连抢劫这种事都干。
他没说和刘坤打赌,逼着对方剁了手指头的事,不停地劝着他俩,说自己以后好好打听打听,这个人是不是当初有人拐骗来的。
走的时候,他想起了此行的目的,把一张支票放在了炕上。
来的时候,他就想好了,乱世纷争,人命如草芥,不知道多少人盯上自己了,连老夫子都走上了邪路,很多事得提前考虑了。
“鞋匠叔,婶子,年景不好,到处都是坏人,要是有一天我叫人盯上了,你们和惠芸他们娘仨,还有我父母快点走,城里地方大,随便找个地方先躲起来,支票的钱就取了,够你们花的。”站起身来,郑礼信郑重地交代说。
这天晚上,褚胖子给郑礼信来了电话,邀请他一起看一场大戏。
他现在和郑礼信关系特殊,这种友谊如果说有一根线死死地牵着,那就是朴素的爱国情感。
褚胖子说在伏尔加河咖啡厅有一场演出,内容好看,凡是爱国青年都得去捧场。
猜了好一会,郑礼信丝毫没犹豫,转身就走,走到门口了,伸手推门的时候,觉得房门有些沉,知道刘大锤在后面看着呢,就交代他不用跟着。
傍晚时分,他走到马迭尔宾馆零食窗口时,不由地打量起了这座欧洲风情的建筑,如今这里因为兵荒马乱,老板换了人,门口挂着法国国旗,这样做似乎变得更安全些。
一袭浅白长裙出现在视野里时,这个身材高挑的像长颈鹿般的女子正是阿廖莎。
他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一直等到四目相对时,她深情专注的眸子流露出由衷的欣喜,然后动情地说:“郑,你瘦了。”
寥寥数语,透着无限深情。
自从郑礼信结婚生子之后,她曾经不甘心地挑战世俗,哪怕是做情人也要跟着他,后来郑礼信深陷事业和家庭中难以自拔,这份情感只能默默地埋藏在心中。
更多的时候,他把她当成知心好友和红颜知己。
“邂逅是一种情缘,你不相信缘分吗!在哈尔滨生活很多年了,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觉得真情最可贵,灾难中的爱情叫人终生难忘,久久回味。”她递给他一杯咖啡,认真地说。
郑礼信心底泛起了一丝浪漫,随即就被理智压倒了,他清了清嗓子,微笑着说:“阿廖莎,男女之间总有万般理由和再好的感觉,也违背不了一纸婚约,我记得在你们国家也是尊崇契约精神的,而婚约是最主要的契约。”
他这话说的有些耿直,却叫人无法反驳。
俩人一时间谁都没说话,就在这时,高大魁梧的切科夫从楼里走了出来,手里捧着热乎的烤面包。
郑礼信走上前去,帮忙把他咯吱窝里夹着的草莓酱拿了出来,打过招呼后,轻声问切科夫:“军官先生,最近有什么好消息吗?”
切科夫是阿廖莎的未婚夫,他现在驻守在中苏边境线上,经常在休假的时候过来陪阿廖莎。
郑礼信怕他一下子听不懂什么意思,就特意地看了眼宾馆不远处的日伪巡逻兵。
“美食家先生,我们的领袖,我们的军队正在履行承诺,和双方的协议,会在适当的时机,协同贵方来一场的正义的驱逐战,在中国大地上,在哈尔滨这座最美的城市,给你和我的阿廖莎一份惊喜。”切科夫一脸自信地说。
他是苏方远东地区军方中校旅长,掌握不少机密情报,这种事也只会对郑礼信这种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