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最受文人雅士青睐的二楼包间状元阁内,满盘珍馐,几个年轻士子正在觥筹交错,李玄也赫然在座。
“好一个‘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长青兄,就冲你这两句词,咱们就当浮一大白!我李仲麟先干为敬了。”
一个仪态狂放不羁,宛若古之狂生的士子说话赞叹间,猛然一把抓起酒壶,直接仰头对嘴而饮。
“要我说还是这句‘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最是提气。我辈男儿,就该志在天下,文当笔墨安天下,武能戎马定江山。”
这时候旁边另外一个士子说道。
“只可惜我等虽有满腹才学,一腔报国壮志,却只能在此饮酒空谈,只能坐视那些庸碌之辈身居高位,尸位素餐。”
“啪!”
这时猛听得一声脆响,
就见之前那个举酒壶狂饮的士子猛然把酒壶往地上一摔,
一脚踩在椅子上踞案大骂:“说来说去,还是那些犬儒软骨,奸佞误国,若非此辈祸国误民,我泱泱大胤,何至于被区区蛮夷骑到头上,受此屈辱?”
“说的就是,都是这些犬儒误世,奸佞祸国。”
“此奸佞当道,万马齐喑之世,我辈读书人正当不平则鸣,振聋发聩,惊世人于浑噩,挽大厦于将倾!”
“没错,如今国无贤才,庸臣朽木充塞庙堂之间,正该是我辈扬名天下,惠泽万民之时。如今长青兄已经先我等一步名扬当世,我等也当不甘落后才是!”
其他同饮士子也都纷纷开口,各抒胸臆。
李玄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这些同桌士子们高谈阔论,指点江山……就算被人提及,也只是微微一笑,
表示我就安静地看着你们吹牛批,不发表任何意见。
他都已经习惯了。
因为节度使吕文忠和知府袁浩文的登门拜访,
尤其是知府袁浩文事后的各种夸赞推崇,他的那首将军令男儿行也在襄川府乃至整个荆襄之地都飞速传扬开来。
尤其在荆襄士林当中,更几乎无人不知。
毕竟鸣世诗词的价值,再没有人比他们这些读书人本身更加清楚了。
随之他在士林中的地位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各路文人墨客,知名才子们纷纷争相与他结交,
哪怕是昔日跟他没有什么交情,甚至八竿子都打不着的,
也都纷纷冒出来跟他拉关系,交朋友,让他疲于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