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靠近傻狍子,省得他身上傻气传给肚子里的我小孙,晚上跟娘睡。”
“听娘的。”穗子一副低眉顺眼小媳妇的模样,低着的头嘴角微微翘。
她也不想跟于敬亭这个大坏蛋睡一铺炕。
这么大的小伙子火力正是壮,没轻没重的厚脸皮,伤着孩子怎么办。
于敬亭听到他又要被剥夺上炕权,这可不干了,转身出去,一分钟后,院里传来于姣姣的尖叫声。
“于铁根!你不是个好饼!你为了女人出卖你亲妹妹!”
“考零分还有理?去,给娘道歉去。”
刚刚还浑身闪耀着好哥哥光芒的男人,为了跟媳妇能睡一铺炕,毫不留情地把妹妹推出来。
把媳妇拽出来,妹妹推进去,门一关,王翠花的咆哮和姣姣的哭喊交织成一首母慈子孝大合唱。
穗子怕婆婆把小姑子打坏了,想要进去拦着,被于敬亭死死地按在怀里。
“别拦,拦不住,这丫头这顿打不挨完,家里消停不下来。”
这会家家户户养孩子都粗糙,大道理也不会讲,不听话就揍一顿,姣姣这种藏考卷隐瞒成绩的行为,已经够得上笤帚嘎达五分钟处理了。
穗子透过门上的小玻璃往里看,王翠花一通笤帚乱舞,大部分都抽在炕沿上了,落在孩子身上没几下。
姣姣哭得声嘶力竭,雷声大雨点小,时不时还要拿眼睛偷看亲娘的反应,甭管抽没抽到都嗷嗷喊。
于敬亭双手环抱在那倒计时。
“娘骂完姣姣不争气,差不多该哭爹死太早了——”
“她爹啊!你这死鬼怎么走那么早?把我一起带走多好!”
“哭一分钟左右,再骂几句。”
一分钟后,咆哮如期而至。
“完事了,收工,雨过天晴了。”于敬亭听到里面没动静了,拍拍穗子,习惯就好。
穗子揉太阳穴。婆婆这种看似严厉的教育方法不能说一点用没有,只能说,没多大意义。
王翠花开门,果然如于敬亭说的那般,和颜悦色,一副啥都没发生过的模样。
姣姣趴在炕沿上喜滋滋地摆弄她的新钢笔,泪水还没干的小脸上,哪有一丁点对错误的反省和认识?
穗子看不下去了,她得出手了。
晚上,趁着别人不注意,穗子溜达到正在画小人的姣姣身后,状似无意地问姣姣。
“姣姣,你长大后想做什么?”教育娃,要从树立理想和正确的三观开始。
“当二神!”姣姣特别骄傲地说。
穗子凌乱。
农村跳大神的一般是俩人,一个大神一个二神,大神负责跳,二神负责说事儿。
王翠花就一个人,不算很标准。
“明年我就不念了,回来给娘当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