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椅子上,波鲁萨利诺抖了抖报纸,啜着杯中的糙米茶说道。
“老师我从来没被人同情过。”
“波鲁萨利诺老师。”
在比企谷满脸这里还有一个人在吗的震惊中,雪之下以毫不意外的语气开口。
“在我看来,你根本对你的委托一点也不上心。”
雪之下叹了口气,接着道。
“顺便一提,比企谷,我想要获得胜利,必须要让你考上东大才行,这一点光想想就让人十分不快。”
“……?!”
刚从某种微妙的挫败感中回过神来,比企谷就立刻将错愕的目光射向波鲁萨利诺。
“哦哟,还没和你说过吗,老师由衷地希望二年f班的全体学生,大家都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波鲁萨利诺认真说道。
“比企谷,你能不能满足一下老师的愿望呢?”
“呃……那个……其实……”
脸上维持着不吐不快又无话可说的表情,张口结舌了半晌的比企谷突然想起什么。
“说起来,老师根本没有留过作业吧,也从来没提过预习和复习的要求,为什么……”
“预习能懂的话就没必要上课,上过课还不懂的人也没必要预习,复习也是同理。”
撅起嘴吹了吹浮在茶水表面的糙米,波鲁萨利诺说道。
“我姑且是秉持着这样的教育方针的。”
“你到底是有多小看东大啊!波鲁萨利诺老师!”
比企谷声音十分激烈。
“虽然从我个人的角度也能理解您的教育方针,但比企谷这次说得也有一点道理。”
雪之下难得的和比企谷站在了一起。
“波鲁萨利诺老师,你对学生素质的要求未免也太高了。”
“是吗,既然你们都这么说,这一点也许我要反思一下。”
波鲁萨利诺从谏如流,说完后继续喝茶看报。
……
“受欢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多时,另一边的谈话继续下去。
“对于从来没有受欢迎的你来说,可能会有些刺耳。”
“……你放心,已经很刺耳了。”
于是——
做出一个深呼吸后,雪之下说道。
“我从小就很可爱,身边的男孩子都对我有好感,大概是从小学高年级开始吧,在那之后一直都是如此……”
“哦哟,是这样吗?”
角落里的波鲁萨利诺突然出声,但就连比企谷都投来有什么好意外的眼神。
“抱歉,我对这方面不太敏感。”
考虑到海军中女性军官的平均颜值,波鲁萨利诺说出这种话来也算是情有可原。
“小学时,我的室内鞋被藏了快六十次,其中有五十次是班上女生做的。”
雪之下无视波鲁萨利诺,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剩下的十次呢?”
比企谷追问她道。
“男生藏了三次,教师买走两次,还有五次是被狗藏起来的。”
“狗也藏太多次了吧!”
“因为这样,我每天都得把室内鞋和直笛带来带去。”
“……真是可怜。”
比企谷一脸同情。
“没错,只能透过这种悲哀的方式来确认自己的存在意义,她们真是可怜。”
雪之下认真的眼神寒气逼人。
“不过这也无可奈何,毕竟没有人是完美的,人既软弱,内心又丑陋,容易因为嫉妒便把人一脚踢开,奇怪的是,越优秀的人却活得越痛苦,这不是很讽刺吗?所以我要改变人类,还有这个世界。”
“你好像是往错误的方向努力……”
比企谷张了张嘴,迟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