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
何流连忙低头道:“这都是儿臣的错,儿臣作为长兄没有带好弟弟们,请父王责罚。”
何连营摇头道:“罢了,我快眼不见为净了,你们怎样跟我都没关系。”
“父王...”
何流的话还未说出口,何连营便抬手打断了他。
何连营拿起茶杯轻抿一口,抬手指向代表枣庄的那颗棋子道:“林西吴氏,在先祖起义时,为我何家连续铁矿十余年。南境大定后,被赏了这么一个弹丸之地。”
徐阳笑道:“但就是这弹丸之地,让吴氏有了今日的基业。”
何连营不屑一笑:“基业?五千甲士就算基业?就冲你那句此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就知道你是个半吊子。”
他没给徐阳说话的机会,拿起一颗白子放在了玄字号船坞左侧,枣庄的右下方。
落子后,他看向何流笑道:“你应该好奇,为何吴氏会把自家闺女下嫁给老四做小妾。”
他显然不想听废话,指着刚落的那颗白子继续道:“因为云水军消失在东境后,老四便拿下了属于浩儿的黄字号船坞。”
“此刻他的势力,地处上游又坐拥八万水师。吴氏不傻,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何连营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记耳光硬生生的打在了何流的脸上。
此时的何流面红耳赤,双目都充起了血。他沉声问道:“父王是怎么知道的?”
此话一出,柯连营捧腹大笑,那笑声震得面前棋子都跟着发颤。
“愚蠢!愚蠢至极!”
“哈哈哈哈...作为一方势力的首脑,连自己的情报网都没有。你就如同被别人圈养起来的猪,等养肥了便被人毫不犹豫的杀掉!”
见何流情绪即将失控,徐阳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字字如金、梵音嘹亮,这四个字传入何流耳中的那一刻,他那咬紧的牙关瞬间松了下来。
何流躬身道:“父王教育的是,儿臣谨记教诲。”
徐阳道:“靖王既然知道这盘棋的棋子为何物,就由阳来为靖王讲一下之后的计划。”
靖王没理会徐阳说的话,他抬手指着棋盘自顾自的说道:“这进可攻退可守的三道防线,从南境初定时便有了。你们会认为,我能任由外戚养私兵?”
“呵呵...南境门阀何其多,为何是他们会崛起,又偏偏在那应该在的位置上。”
“想过吗?”
“想过吗?”
两句疑问说出的同时,何连营也先后看向自己的长子与徐阳。
见两人面色阴沉默不吭声,何连营继续道:“你们能想到的,无非是把第一道防线让开,来一个请君入瓮。”
“届时来一个十面埋伏,让武王大军没有援兵没有粮草。”
“呵呵...小孩子的把戏。”
徐阳笑容温和,把佛门养气的功夫体现的淋漓尽致。他轻声道:“敢问靖王有何高见呢?”
“高见没有,你们走吧,本王乏了。”
何流一下就急了,他连忙道:“父王,大战一触即发,您怎可....”
“滚!”
何连营的一声咆哮,使书房外的甲士开始躁动,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强弩上铉之声此起彼伏。
徐阳起身,双手合十道了一句佛号:“阿尼陀佛,靖王好生休息,我与河流将军就此退下。”
说罢,他拉起愣在当场的何流就往出走。
待两人的脚步声远去,何连营拿起一颗白子放在了伏虎森林的位置上。
他低声喃喃道:“这一颗至关重要的活子,被我的优柔寡断给断送掉了,哪还有胜利的可能。”
说罢,他扶案而起,走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