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
“在呢...”
他咧嘴一笑,还是抱着她吟诵了一首《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溯游从之....”
声音道此处,戛然而止。还有一丝神智的媚娘心如刀绞,这份刺痛让她心情了几分。
她抬手摸着姜不归的两旁,责怪道:“你啊,还是没有念完...”
只见她趴在姜不归胸膛,抬头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
“溯游...从之...”
“宛在...水中沚...”
大火笼罩了整座耧车,木材在火势中发出了“噼噼啪啪”响声。
在这并不悦耳的声音中,耧车轰然倒塌。
那因为坠落而扬起的漫天火星,像是两个拉着手的恋人。他们游荡在河边,穿过大片芦苇,消失在了无边的天际。
战争依旧在继续,可胜利的天平却抛弃了姜国。
被鲜血染红的城墙堆满了尸体,死守楼梯的军民已然再难支撑。
城中的粮仓被焚毁了,他们不想自己辛苦耕种的粮食滋养敌人。
金银珠宝被丢入河水湖泊,没人愿意给亿国军队一点胜利的硕果。
一些想要开城投降的人被活活打死,这座城池已经容不下一个孬种。
男人打光了,女人顶了上去。她们的家没了,与其屈辱的死去,不如跟上自己男人的脚步。
随着南门后的阶梯被攻破,亿国联军里应外合之下终于打穿了都城的三重阔门。
位列骑兵阵前的白霜寒,望着缓缓打开的城门了冷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其身边的副将对答道:“禀告亿王!刚到子时!”
白霜寒高举鎏金槊,高声道:“众将听令,血洗都城,所获物资财帛皆归个人所有!寅时撤军,返回西南方三城!”
他顿了顿,转头环视一众武将:“献上姜不归首级者,尚黄金万两封大将军!”
“嚯嚯嚯!”
压抑了半个月的亿国大军发出了惊天怒吼,白霜寒一骑当先带着呼啸的骑兵朝打开的城门飞奔而去。
越是靠近城墙,白霜寒就越能感受清楚这场战争的惨烈。
当伤亡不再是数字,变成了实打实的一幕幕,白霜寒迫切的想要见姜不归一面,他要在这个宿敌面前彰显胜利者的姿态,他要亲手击败这个在阵前羞辱自己的人。
白霜寒毫不理会街道上的战斗,他径直奔向都城中心的皇城。
只听他口中不停念叨着:“你只有这一条退路,你只能龟缩在皇城之中等待着我的到来。”
纷乱的街道上,愈来愈多的百姓朝南城汇集。
他们有的白发苍苍,有的独目断臂,甚至有的人拄着拐杖,仅凭着一条腿战力在人群之中。
一名老者望着呼啸而来的亿国骑兵,高举手中那柄姜国第三代制式横刀:“生是姜国军人!死是姜国军魂!”
这些人都是这乱世中的退伍老卒,他们有的因伤离开军伍,有的因从军十年,而被赡养在了都城中。
他们几次跪求姜不归让自己蹬城,但那已逝的姜王决不允许这些老卒再为国家流血。
姜国分崩离析了,他们忍了下来。姜王退回都城了,他们忍了下来。都城被敌军围困了,他们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