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又输了。”麻雀桌面,另外三家拿起桌边的一叠钞票,稍稍数数,便把一沓一沓的葡币丢进赌桌,乖乖交钱。
“收账,收帐!”高利王摆摆手,旁边的小弟立即把电话交给他,转身前去归拢桌面上的账目,他则拿着电话站起身朝朋友讲道:“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小弟坐下陪老板们继续玩,高利王则走到一个狗笼前,掏掏耳朵。
高利王不一定是高利贷之王,也许只是姓王,放高利贷而已,不过濠江高利王外号“王爷”,在濠江赌场还未开放赌厅承担权与迭码权的时代,赌场高利贷业务由濠江社团通吃。
濠江号码帮,福青帮、水仔几乎包揽整个濠江的高利贷业务,业务遍布港澳台,东南亚各地。
高利王便是福青帮放贷大佬,最初靠帮新马泰的八闽商人收账起家,靠着一口腔调十足的闽南话混得如鱼得水,后来拜在一名福青商会老板门下,进入福青帮,辗转来到澳门混的时候已经是一方大哥。
不过,八闽地界不兴开香堂,扎红棍,够实力就能当大哥,做事很野蛮。
“王仔,我大佬有话同你谈。”状师昌撂下一句话,根本不管高利王的态度,转手就把电话交给张国宾。
“王仔,是我啊,阿宾。”张国宾拿过电话,故作熟悉的打着招呼。
“哐!”高利王一脚就踹在狗笼前,轰隆隆,铁杆悍起的狗笼一阵摇晃。一个双手被吊在铁笼内,赤膊短裤,满身伤痕、淤肿、眼睛浮肿,鼻梁崩塌,嘴巴裂开的中年男人被晃醒。
高利王随便捡起旁边一根大木棍,用手掂量掂量,颇为满意的问道:“你t哪路社团的,跟我这儿套近乎?”
“砰!”他一棍子在狗笼缝隙中砸下,狠狠砸中囚徒的肩膀,囚徒发出一声无力的惨叫,嘶吼,嘴里哀求着:“王爷,别打了,我交钱…我交钱……”
“去你妈的,你要是有钱,你就是我老板,点会在狗笼里?”
“好恶的一个高利王。”张国宾听着电话悲凉的惨叫声,心头一颤,好不忍心,一定要为民除害。
“我不管你从哪里找来我的电话号码,总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交不上钱,我把你抓来蹲狗笼,让你全家出去卖!”高利王则把大哥大递到笼子前,喊道:“叫一声!”
“汪!”狗笼里传来人的狗叫声。
“呵!”张国宾倒毫不畏惧的笑了一声,对着大哥大讲道:“我是和义海的太子宾,之前道友辉那笔账现在我来扛,你要是有兴趣拿钱的话,过海到香江同我聊。”
“如果不要的话就在濠江待着,两边的账一笔勾销,道友辉的家人义海社护定了!”
“靠,还以为是谁这么嚣张,原来是义海社的人,你们阿公之前派人跟我聊过,说你义海社会扛下这笔账,怎么落到你个痴线身上了?”高利王明白前因后果之后,拿着大哥大一步步走回麻将:“好!我就去香江跟你聊,看你能聊出什么花来。”
高利王一把将椅子上的马仔推开,很不耐烦的挂断电话,一屁股坐会椅子上,大哥大放在桌面,双手接着摸起麻将。
“什么犄角旮旯里的古惑仔,一个个在我面前扮关公,一千多万的数说抹就抹,怕不是把我当财神爷,是t把我当成散财童子了!”
“看我不带人过海斩死他!”高利王抹起一张麻将,啪的打进拍桌:“二筒!”
张国宾放下手中的大哥大,手指抵着鼻子,暗道:“好像碰到了一个狠角色!不过…再狠的角色,也得有脑子才行。”
张国宾带着状师昌一起回到寰球梦工厂公司,公司里的员工在《英雄本色》爆红之后,算是在公司里留下来了。
如果一家新成立的电影公司,一直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公司员工便会对老板失去信心。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