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
当然,也可能是被踩着脸缘故
砰!!
又是轻轻一脚踢出。
而黄龙士就好似被一千道,一万道雷霆击中,身体极具膨胀,仿佛是要承受不住,要爆炸了一般。
而他人却先一步飞出,将一面面墙壁撞垮,泥沙碎石倾泻,再次将黄龙士淹没进去,悄无声息。
玉连城转身,飘入白玉狮子楼中,神色依旧平静。
他从怀里抽出三千两银票,在满脸呆滞的李白狮面前晃了晃,又指了指被坍塌破坏的墙面。江湖道义还是要有的,至于这三千两银子是多是少,他就懒得考虑了。
也不管李白狮如何神情,便将银票胡乱放到面前。
“走吧。”
最后。玉连城向同样目瞪口呆的鱼玄机微微一笑,携手离开。
……
相国巷寂寥无言。
却又有不知多少目光看向那碎石瓦砾,依稀能够听见急促而惊骇的呼吸声。
他们都听到了黑衣青年的话,心中也隐隐有所猜测。
若说被埋入废墟之下的老头是“三寸舌杀三百万”的黄三甲,那么黑衣青年只怕就是风头正盛的慕容桐皇。
虽说慕容桐皇出名后,天下不乏年轻后辈一身黑衣效仿,但如此容貌风采,也唯有徽山主人才能拥有。
“今天可真是瞧了一场好戏,黄龙士啊黄龙士,天底下也有你算不准的人,料不准的事。”沙哑磨砺如同夜鸮的声音响起,听得人心头发毛。
不知何时,相国巷中出现了一个袖管空荡荡的老者,虽缺了一臂,可由于身材魁梧,也不显得如何年迈衰老,尤其是双眉浓长,扎了一条雪白长辫,瞧着倒是颇为不俗,有古之豪客的风范。
咳嗽声从废墟中传出。
一道人影从碎石瓦砾中挣扎起身,神色依旧无喜无悲,动作很慢,仿佛是一位垂暮老人。
或者说,他本就是一位垂暮老人。
黄龙士缓缓爬起身子,又选了块干净地,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浑身灰尘,嘴角淌血,狼狈不堪。任由谁也瞧不出,这便是春秋魔头黄三甲。
相国巷中不少人都点了点头,且不说这位黄龙士如何挑动纷争,伏线千里,舌杀三百万。单只凭这幅身子骨,就比寻常武人都还要结实,难怪能折腾出这么多事来。
“天下难有算无遗策的人,世事难测。就如种庄稼一般,种子洒下,但具体长势如何。既靠人力,也靠天时,我黄龙士也没有自负到与天比高的地步。”
“你以人为棋子,处处算计,却不知人心最难算。”
身份不明的老头很乐意在黄龙士伤口撒盐,嘿嘿一笑:“你以为那家伙会顾全大局,会同你合作。至不济也不该对你动手,平白惹下个敌手。但那家伙也和老子一样,是个只凭本心的人。自己痛快了再说,那管得了其他。”
黄三甲坐在地上,抖了抖满身灰尘,自顾自道。
“天下风流士中,为情为义为仁,大多难免作茧自缚。王仙芝自困一城,轩辕敬城自困一山,曹长卿自困一国……真正超脱于世的也就只有你这吃剑老头,四处找我寻仇的元本溪,走出听潮亭的李淳罡和这慕容桐皇。我输得心甘情愿,天下也因为有这样的高手,才显得生动。”
“不用多说,我懂我懂,被人揍了,再抬高一下对手,这样才显得没那么丢脸。这种伎俩我刚出江湖那会就会了。”
那独臂老头依旧一脸笑意,继续往伤口撒盐道:“对了,黄三甲,被人踩脸的感觉怎么样,快给我说说,我隋斜谷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被人踩过脸,拿棋盘抡飞过。”
伤疤被人揭开,撒下一把把盐,饶是以黄三甲的性子,此时嘴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