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往北凉。
印绶监的那位大太监捧着金漆盒子,睡觉都不敢离手。
而越是接近北凉,大太监心跳的就越厉害,虽说随行有一支百人精锐,但和三十万铁骑的北凉比,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这些天他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觉,心头总想,哪位女藩王总是不敢派人行刺或者拒收圣旨。
马车忽然停下。
马车中的老宦官也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掀起帘子一看,心一下就沉了下去。
幽州界碑附近,有不计其数的铁骑,一直蔓延道视野中的尽头。
铁骑缓缓让开一条路,一蟒袍女子策马而出,英姿飒爽,不是天下唯一的女藩王又是谁?
老宦官嘴角抽抽,挺了挺胸口,暗处在皇宫大太监大傲气来,高喝道:“咱家……”
话还未说完,就听蟒袍女子冷声道:“举起盒子。”
“这……”大太监的胸口一下就焉了下去。
“举起盒子!”
蟒袍女子声音冰冷淡漠,仿佛不带丝毫感情。
但落在蟒袍太监耳中,却是心惊动魄,如听炸雷,更有一股寒意直窜上心头。
“举起盒子。”
蟒袍女子第三次喊出声。
老宦官心知事不过三,就凭他们这一对人马,对方无论想要对他们做什么,都轻而易举,人还是要识相一些,于是便颤巍巍的将盒子高高举起。
蟒袍女子取来一只大弓,张弓搭弦,宛如满月。
老太监心知不妙,羽箭却已咻的射出。
箭破长空,一品指玄高的全力一箭,自然非同凡响。
“咔嚓”一声,金漆盒子瞬间破碎,箭矢射中了盒子中的诰敕圣旨,又钉入泥土之中。
老太监和一百精锐护卫呆若木鸡。
女藩王却已策马转身离开。
祥符元年,北凉非但拒接圣旨,那位女北凉王甚至将圣旨射入泥土之中。京城震动,不知多少人骂那女北凉王不知好歹。就连当今天子也是盛怒,据说最喜爱的瓷杯都摔坏了。
至于中原发生的第三件不大不小的事,却是一枚出自徽山大雪坪的“大雪令”,按下不表。
而人屠徐骁一死,北莽也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北莽女帝接待了一位年龄同样不小的老儒生。
女帝面容苍老,眉眼依稀可见年轻时的确是个绝色女子,她冷冷的这个当年负气离开老儒生。沉默了良久,终于开口说道:“太平令,按照你的要求,宫中都已办妥了,可以开始了?”
眼前这个老儒生,原来就是棋剑乐府中的太平令。
棋剑乐府按词牌名收弟子,其中三字词牌中,以太命令和剑气近名气最大。
太平令一向是棋剑乐府的大府主,和朝廷关系密切,常为帝师。
而这位女帝在登基以后曾当面斥责过太平令,自古以来,祭祀以天地君亲师排位,寡人已无父母可拜,你若自视能与天地齐肩,再来做这个帝师。
于是这位太平令没能当上帝师,负气离开,隐姓埋名二十年,如今在徐骁死后,终于入宫再见女帝。
太平令也不客气,走上第一疾台阶,摘下书箱,抬起手一挥。
将近两百名捧缎如画轴的宫女太监依次鱼贯而入,在广场左右两侧屈膝放缎画,低头倒退行走,各自拉起一幅长幅。
不多时,百缎成巨画。
是北莽与离阳两朝版图,细致囊括道每一座军镇,每一条大川,每一座雄脉。
女帝眯起眼睛,不由生出无穷豪气来。
两朝江山,锦绣如画,波澜壮阔,尽在脚下。
老儒生等女官太监都退下了,才一屁股坐下。
“今日容老夫先说天时地利人和,明日说这些年在中原见到的风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