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父和谢氏回来,对此事丝毫不觉,只问邵璟是否好了,听说好了就不再多问,照常的过日子。
初六日,一家子正抱着秋宝逗乐,高婆子走进来道“有客来访,这是拜帖!”
田父接过去看,奇怪道“廖伯思,这是谁啊?不认识呀!瞧这字写得多好。”
田秉脸都白了,眼睛眨个不停,张口想说话,田幼薇赶紧冲他挤眼睛,叫他别出声。
谢氏帮田父换见客衣服,田幼薇趁此机会溜出去。
廖举人独自站在院子里,背着手四处观看。
“廖先生。”田幼薇给他行礼,很直接地提出自己的要求“我们是偷偷溜出去玩的,家中长辈不知,您能不能别让他们知道?”
廖举人有些惊愕,随即点头应下“行。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姑娘解惑。”ii
田幼薇道“您要问什么?”
廖举人道“那天的事我已尽数知晓,几位如何得知此事?并如此周密?”
田幼薇早知他会有此一问,不慌不忙地道“此事说来话长,今天不方便细说,改天我去府上如何?”
廖举人点头应下“我在家中恭候大驾。”
“阿薇,你在做什么呢?”田父大步走出,豪爽地和廖举人打招呼“不知客人从哪里来?”
廖举人行礼道“不请自来,十分失礼,还请田仕郎莫要见怪,听闻府上又出了秘色瓷,廖某十分好奇……”
说起秘色瓷,田父可得意了,立刻热情地邀请廖举人进去坐,又叫平安奉茶。
田幼薇在门口听了会儿,一切正常,就折回去让田秉安心。ii
田秉拍拍胸口“吓死我了,阿薇你胆子好大。”
阿斗道“阿璟少爷的胆子才叫大呢,就不知道怕。”
邵璟埋着头吃豆沫糖,鼓着腮抬起头来,一脸茫然“什么大?”
田秉见他唇角鼻尖沾满了豆沫,不由笑着替他擦脸“别理他,就算有什么也和你没关系。”
邵璟微笑“好。”
廖举人在田家留了半个时辰后告辞走了,田父意犹未尽“是个有学识的人,还是个秀才呢,在县城开书铺的。”
谢氏道“开书铺的?那阿秉去买书,能不能便宜点?”
田父嘲笑她“妇人见识,只想着这些。”
谢氏不服气“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能省一文是一文。”ii
田秉和田幼薇等人紧闭着嘴,丝毫不敢搭话。
正月十五,田幼薇撺掇着,田父叫老张赶了车,一家子进城去观灯。
他们去得早,天还亮着,田秉就说要去街上买些文房四宝送先生做节礼。
谢氏则是想去逛逛布庄银楼什么的,田父则想去瓷器铺子里走走看看。
一家人便分了两拨,谢氏和田父等人一拨,田秉、田幼薇、邵璟一拨。
迫不及待到了廖家书铺,门口叶婆子的甜汤铺子已经不见了,廖家书铺的门大开着,廖姝拿着鸡毛掸子在扫书架上的灰。
田幼薇轻敲房门,廖姝颇有些难为情,行礼打过招呼,就默默退到了里屋。
廖举人从柜台后走出来,招呼他们“来了,请坐。”ii
廖姝默默地上了茶点,又悄悄地退下去。
田幼薇见她虽然有些憔悴,看着却还正常,知道这件事应该处理得不错。
寒暄过后,廖举人直奔主题“几位如何知晓此事?又如何筹谋的此事?”
田幼薇道“说来您不信,这件事真是赶巧了。”
她将那天买书遇到刘书生送猪头,听叶婆子胡说八道的事娓娓道来,说一半藏一半“我觉着要出事,就多留了个心眼,和家兄商量之后,家兄也赞成,一是不忍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