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被严加保护起来的蹋顿、楼班、成律归三人,立刻微微色变,旋即便又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林子初这狗东西!
让我等麾下勇士去送死,居然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沉默片刻后,蹋顿还是抱拳道:“司徒,以小王观之,这些鲜卑蛮夷残暴成性,司徒如此战法……怕是难以取胜。”
林子初,你会不会打仗。
好好的骑兵被你这样用,简直是浪费!
“大王勿虑。”林朝却笑道,“乌桓勇士,素来勇猛无敌,有他们打头阵。外臣以为,此战必胜!”
没关系,我相信你们的实力。
要是真不敌,大不了多死点人嘛!
被弓弩手瞄准指着,我就不信他们敢后退。
闻言,蹋顿虽心中不忿,却也不敢再多言,只得沉默不语。
而此刻前方战场上,真正的战争已然打响。
不得不说,这些草原靓仔还是有两下子的,虽是仓促迎战,但很快就摆好了阵列。随着乌桓所部与成律归部骑兵的接近,这些鲜卑人便开始搭弓射箭。
尽管他们的弓是粗制滥造,箭矢也多是由骨头磨成的箭头,但对于同等装备的乌桓骑兵,还是造成了极为客观的杀伤。
两轮箭雨后,双方正式短兵相接,开始了近身战。
平原之战,骑兵虽然能掌握战争的主动权,但论起战斗力,却不如步兵方阵。
这时代骑兵真正的作用,其实是迂回包抄。
一旦被完成了合围,便是兵仙人屠在世,也只能束手待毙。
所幸乌桓和成律归麾下也都是骑兵,后方更有督战的两万徐州骑兵,因此不用担心被包围的问题。
所以接下来,便是真正意义上的血战!
两支装备、悍勇、士气都在同一层次的军队打起来,着实是无比惨烈。
鲜卑人自恃勇武,更是抱着南下劫掠的目的,当然不会轻易撤退。
相比之下,乌桓人被身后的两万汉军拿弓弩指着,更是只敢前进而不敢后退。
毕竟鲜卑人再凶残,还能有汉人的弩箭厉害不成?
这些冰冷的机括杀起人来,可比鲜卑人猛多了。
渔阳城外的战场上,交战双方的最前线,犹如一台巨大的绞肉机一样,不停泛出血花!
往往是乌桓骑兵刚刚斩杀一名鲜卑士卒,就被随之而来的另一名鲜卑士卒斩杀,然后后面的乌桓士卒再度扑上来将其斩杀……
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战场虽然惨烈,但丝毫没能影响到林朝的心情。
望着前方不断损伤的乌桓和鲜卑,林朝的心情简直乐开了花,甚至当场让典韦搬来了一坛好酒,在大纛下与众人喝了起来。
“世人皆言乌桓铁骑天下无双,今日一战,果然没有让某失望。”林朝举着一杯酒对三人笑道,“来,且满饮此杯,以为前方勇士贺!当然,成律归大王麾下的鲜卑勇士,亦是同样勇猛。”
相比于兴高采烈的林朝,蹋顿三人此时明显笑不出来,一副如丧考妣的神色,差一点就哭出声来。
此刻在前方与敌军厮杀,每时每刻都在损伤的士卒,可都是自己的人啊!
林朝此时兴奋的神情,更像是在他们本就堵得难受的胸口上又扎了一刀,让他们疼得难以喘息。
“咦,三位为何不饮?”
林朝笑吟吟望着面色阴沉的三人,满脸好奇的问道:“莫非此酒拙劣,不堪入喉?”
“司徒,小王……不胜酒力,且此刻正是两军交战之时,还是不饮了吧!”
蹋顿开口道,面色十分勉强。
“无碍,乌桓勇士如此勇猛,剿灭这些蛮夷贼子只在顷刻之间,大王足可高枕无忧。”
蹋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