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都未必能有,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荒倒也没多想,很快便问道关键之处:
“身入幽冥之后,失去记忆的我重修一世,倒是能理解。可三川逆流,形成这封闭的循环,那么开始在何处?结束又在何处?”
的确,不知己身成仙,失去记忆的情况下,受到特殊压制,又借幽族之躯重悟道,是有可能的,相当于重走了一遍时间长河。此段历史被截取出来,循环往复,可在某些异变的情况下,恐怕会打破这个平衡。
例如,造化笔被取出,封神榜商定,所有的历史在三尊的影响下,将走向同一个结果,这或许就是宿命的另一种书写。
“你着相了!
时川的开启与终结,并非是时光的延绵,或许它只是其中的一块漂浮之所。而凡俗之人被记忆这种虚假的事务蒙蔽了感知,故而难以察觉它的真相。
那么你觉得这段轮回,该是何时?”
荒听得此话,慢慢拧起眉头,思虑良久,刚准备出言。忽地想起浮游所见未来,酆城灶神谋划,脑海中冒出一个不可思议地念头。
“莫非,是发生在过去?”
地藏没有直接答复,而是说道:“元阳受劫,故妖族衰落。三阳弃西陲,入陷永暗,西方教不得已东进。南疆诸族相争,少阳陨灭。因即是果,果即是因。若只分前后,岂不是表象?”
是了,能让元阳彻底失声的,唯有道殁。在旸谷时帝尊得了金乌王给予的曦缰,知晓了未来的果,提前苏醒,同样导致西方教不得已东进,才插手南疆的争端,让少阳化为灰烬。而少阳正是因为元阳受劫越深,才铤而走险,最终山门破碎,金乌王让荒前往旸谷。这其中难说是谁影响了谁,只能说互相之因果。
当然,其中也有几处关键,例如元阳与道殁之争,明显还能坚持一段时间。而且也是其自愿受之,在旸谷中的场景也说明了帝尊之心。莫非真因为少阳被灭,就弃众生于不顾?恐怕不止如此,其中还有什么他未能想到的。
而且在酆城之时,灶神等灵仍在寻找进入洪荒的方法。可在少阳破灭之际,阴阳城降临,灶神之殁早已显化,他早该想到此节才对。
估摸着是在少阳前数百年?不,这段时光应该是被封印的时间,说多少年没有意义。如果封神不定,那么可以永久的持续下去,万年亿年,无限轮回皆可。
三尊以大法力锚定了此段光阴,只待造化笔取出,共商封神。
这般大事,纵使三尊,恐怕需商量。眼前地藏,西方教,元阳帝尊,以及巫族、人族准圣,恐怕都有所参与。
那么途径便不止是己,浮游、姒,以及前次封神留存的残余。荒脑海中想起的便是同时登船的袁洪,甚至还有别的隐藏至深的人物,皆有可能取得造化笔,毕竟他们本就是幽冥之灵,更为靠近。
恐怕在携笔归来时,也发生了些许波折,只是他没了记忆。
如此说来,在断魂山受虚空劫侵染,怕也未必是偶然。
念头微动,心魔面具浮现,身周却虚空常在,无边无际,根本看不到真身。从前悬在头顶的利剑,几乎将其磨灭的恐怖劫难,如今竟然化作与心魔平衡的基石,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可不是说虚空劫难变弱,恰恰相反,心魔依靠的是暗潮,乃道殁之形。纵然赤阳彻底焚烧,其基础同样可怕到了极致,而虚空能与其分庭抗礼,强盛的可怕。
见荒如此动作,仿佛知晓他要问什么,地藏提前开口:“虚空此行,身受元阳,乃见太虚。道可恒道,也可异道,西方尊下,真如法言。我已不如祂,如今恐怕连浮屠都稍逊一筹。
至于你,不必担心,三川逆流,任何手段都无法留存,只能化为己用。故而劫数渡尽,皆为福缘!”
也是,堂堂西方教准圣,根本没必要特意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