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之后,徐盛容突然转身,跪在了一旁。
然后大口大口地呕吐了起来。
她刚刚喝过地酒。
她刚刚吃过地东西。
甚至是吃过的晚饭,都是一股脑儿地,不受控制地吐了出来。
她眼泪也一并流淌了下来。
不知道是心痛。
还是身痛。
她不断地干呕着,不断地咳嗽着。
她双手不断的拍打着地面,喉咙里发出了一些沙哑的呜咽!
“容姑娘……”
徐盛容这种状态持续了好一会儿。
白君子有些看不下去,迟疑着抓住了她的手臂。
他发现。
徐盛容的双手已经布满了鲜血。
掌心里,也是一片血肉模糊。
一向爱干净的她。
身上也是沾染了无数的呕吐物。
酒臭的味道。
让人作呕。
发丝低垂着,粘连在一起。
她低着头。
一言不发。
白君子心里也是心疼万分。
徐盛容。
可是天之娇女。
心比天高。
当初她之所以选择太子,可不是单单为了母仪天下。
白君子知道。
徐盛容要的是真正的天下。
她为此付出了多少。
白君子心知肚明啊!
如今,一切的努力却都被太子那个废物给毁掉了。
她能不心痛吗?
能接受吗?
白君子这心里,也是恨得牙痒痒啊。
若不是顾忌徐盛容。
他当日就能把太子给宰了。
此刻。
看着徐盛容这般,白君子的眼睛也红了。
“容姑娘,咱们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了!”
“或许……”
“老夫定竭尽全力,把太子再扶……”
白君子本已经不想再回太子府了。
但他是真的心疼徐盛容。
所以,他咬了咬牙,决定再回去,尽量帮太子再争一争。
就算……
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徐盛容突然冷哼了一声,然后抓住了白君子的手臂。
“白先生,不必了。”
“再努力都是白费力气而已!”
“现在这情形,太子是绝对与皇位无缘了!”
白君子其实心里也明白。
但是,看着徐盛容这样痛苦,他又于心不忍。
他迟疑道,
“可是……”
徐盛容轻轻的笑了笑,道,
“可是我们做了这么多的努力,也不能白费,是不是?”
说完这句话。
她轻轻的擦掉了嘴角儿的污秽,出了口气,然后站了起来。
她一边慢条斯理的脱掉外面那一层被弄脏的裙袍,露出里面的白衫,还有那玲珑有致的身段儿,一边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轻声道,
“确实不能白费。”
“但却不需要靠太子了。”
“而且,不需要再靠任何人!”
白君子恍惚的抬起头,看到徐盛容的眼睛里,生出了一种不一样的光。
璀璨如星。
哗啦!
徐盛容将那一身污秽的外袍,扔在了地上。
然后,仰头看向了夜空。
风吹拂。
黑发飘飞。
衣袂猎猎。
她笑着,一字一顿的道,
“这皇帝。”
“乞丐坐得,和尚坐得,瓦匠坐得,屠夫坐得。”
“为什么,我徐盛容坐不得?”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