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
是徐盛容。
她屠杀了国公府所有人,并没有直接离开长安城。
而是在等一个人来。
就是陆行舟。
她不是为了杀陆行舟。
而是为了宣战。
她原本以为,自己屠了国公府所有的人以后,已经心如死灰。
已经不可能再为外物所扰。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入了无情之境。
但见到冯谦益给陆行舟撑伞,见到两个人靠在一起的这情形。
她这心里,依旧有着一股子的怒火升腾而起。
她几乎已经能够断定。
这个陆行舟就是自己所杀的那个陆行舟。
就是曾经将自己视为至贵珍宝,对自己言听计从的那个陆行舟。
如今。
自己家破人亡。
甚至自己手刃了自己最亲的人。
背负了如此多的耻辱和痛苦。
而这个人。
竟然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靠的那么亲近。
哪怕是她知道陆行舟是个太监。
不可能做什么。
但她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凭什么?
她要杀陆行舟,陆行舟就不死。
还成了这东厂督主?
走一遭蜀线。
天下闻名!
凭什么?
她徐盛容天之娇女,就要落的个如此凄凉的下场?
一无所有?
凭什么?
她心里的不平,再一次汹涌而起。
那种从心底里逸散而出的杀意,也是不可遏制。
她周身有着淡淡的劲气飞舞。
那些落下来的雨滴,不断地被震荡地朝着四周飞溅。
地上积攒成一片的雨水,也是被震出了一道道的涟漪,时而炸裂,雨滴飞溅。
徐盛容的拳头微微握紧了起来。
往前走了一步。
天地之间突然之间刮起了狂风。
那风格外的寒。
落在地上的雨水,开始有凝结的迹象。
哗啦!
陈慷,汪亭,策马准备向前。
他们不可能任由这个女刺客来接近陆行舟。
“你们不是她对手。”
陆行舟笑了笑,将这两位千户止住,然后接过了冯谦益手中的伞。
然后陆行舟将油纸伞往冯谦益的方向遮掩了些。
把所有的风雨都替她遮挡住。
但却把自己的大半个后背露在了风雨之中。
那黑衫迅速被打湿。
他弯腰,将左手手背垫在了车门顶部的框上,以避免冯谦益进入车厢的时候,碰到头。
然后他笑着对冯谦益道,
“她似乎对你有敌意。”
“进去躲着。”
“不要让这疯婆子伤到你。”
冯谦益看着陆行舟,看着他脸上的那种温情,目光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莫非也是?
当然不是。
陆行舟从未对冯谦益动情。
以前不会。
现在不会。
未来也不会。
自从心脏被徐盛容所派来的刺客一刀捅了个通透以后。
他就是真的死心了。
这一路。
之所以照顾冯谦益,只不过,是有所利用而已。
他,心里。
也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光风霁月,胸怀坦荡的陆行舟。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