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好不到哪去,从这一点来看,董梅的担心是客观存在的,而她到了一个新的环境,受到同学的排斥几乎是必然的。
“小梅不哭,唉,看把我们委曲的!”奶奶连忙拿出了一张纸巾,替董梅擦拭着泪水,然而,心软如奶奶,在此时,仍然没有要顺着董梅的意思,因为她也知道,为了董梅的将来考虑,采石峪镇小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其实爸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我们镇小有好几个学校子弟在镇小上学,特别是有位张老师的女儿,跟你同一年级,等过几天,爸邀请他们到家里来玩儿,让你们提前认识认识,我觉得你们能处得来。”父亲见状也觉得有些手足无措,连忙又拿出了一个秘密武器,准备以此来攻陷董梅的阵线。
“我要的是朋友,不是施舍,这样的朋友没兴趣,我不见!”已经止住了眼泪的董梅,听到了父亲的话后,眼泪再次落下,并且,躲开了奶奶伸过来的纸巾,自己小手在脸上随便一抹,继续道,“再说了,采石峪镇小有啥好的,一周才能回一次家,还要让我住在猪圈里边,我不去!”
听到董梅这么一说,父亲的脸腾地就红了起来,而猪圈又是个什么梗呢?其实,董梅说得确实没错,而这件事情的起因,却要由父亲到了采石峪镇小之后说起。
父亲调动到了采石峪镇小,不仅工作变得轻松,上班的距离也拉近了大截,对于董明的家里来说,是一件了不得的好事。然而,父亲离家虽然变近了,但十五里的路程之中,一大半还是土路,每天往返家与单位确实比较辛苦,于是,父亲平时仍然会住在学校。
采石峪镇小单身宿舍不多,晚上住在学校的人同样也很少,倒不是说这里面没有地方供父亲居住,学校老师宿舍同样是集体宿舍,带个孩子肯定不太方便。于是,早就有打算将董梅接到采石峪镇的父亲,就看上了学校里的一处空地,这处地方位于食堂旁边,是一处荒废了几年的猪圈。
父亲见到了这处地方,很方便就能接出一间屋子,于是,在征得了学校的同意之后,自己动手,利用一个多月的时间,在这里搭出了一间小屋,环境不能说有多好,但也干净整洁,绝不是董梅口中那般不堪。
父亲当初在盖小屋的时候,没少跟家里念叨,比如如何平整的猪圈,如何从学校找来的旧砖旧瓦,每周都会汇报建房的进度,所以,家里谁都清楚,那个小屋,实际上原本就是一个猪圈。
“你爸盖的那间宿舍,前几天不是刚带你住过嘛,你还说过那里不错呢,根本看不出来曾经是个猪圈。”母亲也犯难了,她清楚,董梅嫌弃的不是宿舍的原址是个猪圈,而是这孩子对转学充满了抵触情绪。
“说的就是,那屋里还通上了暖气,被褥也都是新的,多好的条件啊!”奶奶苦口婆心地道。
但是,无论家人如何去劝,董梅现在却一点回应都没有,只是闷头坐着发呆。
看着半天没有反应的董梅,奶奶叹息一声,她也清楚董梅的工作很难做通,但她更愿意孙女能进一所好些的学校,一次董梅工作做不通,可以多做几次,反正距离开学的时间还很长。奶奶不愿意看到餐桌上气氛沉闷,突然又道,“你们说,也真是凑巧,熊伢儿去临榆打了场比赛,就找到了他二哥,唉,熊伢儿不去比赛的话,估计早就回家了!”
“呵呵,熊伢儿这一年来的变化真是太大了,如果以前谁要是跟我说,他还会打羽毛球,我肯定第一个不信,他小时候哪见过羽毛球是啥样儿啊?可是现在熊伢儿都去参加羽毛球的比赛了!”提到了董明,母亲刚刚有些焦虑的脸上,再次洋溢出了开心的笑容,董明就是她的骄傲,与成绩无关,哪怕董明没有考入县中,没能到临榆参加比赛,母亲都会觉得儿子永远是她的骄傲。
“他爷爷这趟临榆去得太值了,同时看到了两个孙子,一个孙子在临榆找了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