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真心中不免有些怪异。
她原以为自己就已经是天底下十分幸运的人,所以才得遇‘神喻’附体,能在不如意的时候重生至一切还没开始之时。
却没料到姚婉宁竟也如此幸运,在将死之际,受妖族眷顾,得以继续活下去。
传闻之中,天妖一族凶残成性,残害无数人命,引得人间冤魂遍野,人人闻之而色变。
但苏妙真却从‘神喻’口中得知妖族也有情义,觉得传闻也不能尽信。
她与姚婉宁二人都受上天眷顾,本该亲密无间才对,可惜姚婉宁是姚家的人,而苏妙真因为前世之事,偏执的认为姚家没有一个好人。
更何况姚婉宁话音行间都像是在针对自己,让她十分不快,自然难以对姚婉宁心生亲近。
闻听她问话,定了定神,强行令自己平静:
“我只是关心守宁表妹,顺口多问了两句。”
她原本准备再解释两句,却见姚婉宁微微一笑:
“妙真不要紧张,我也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她这样一说,反倒显得苏妙真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引来柳氏看了她一眼。
苏妙真双手紧握,手指扭成麻花一般,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进了棉花里面,堵得好半晌话都说不出。
事已至此,有些关于姚守宁与陆执之间何时关系如此亲近的话,她自然便不好再套柳氏了。
不过她也不甘愿眼睁睁让这两人独处,陆执身中妖蛊,却需要姚守宁陪同,可见二人进展神速。
她深呼了一口气,又另想他法:
“姨母,今日我也想出门走走。”
柳氏还未说话,姚婉宁已经含笑看她,那目光似是大有深。
苏妙真因她先前说的那句话对她有些不满,不等她再问,便自己主动先解释道:
“前些日子我初来,可能守宁还有些不大习惯,所以与我并不是很亲近。”她说话的时候,还不着痕迹在柳氏面前上了一记姚守宁的眼药:
“所以我想要出门转转,看能不能挑些东西,送给她作为礼物,拉近我们姐妹之情。”
她顿了顿:
“我在家时,也跟着娘学过做绣帕、荷包等物。”
她这样一讲,柳氏顿时动容,还没说话,姚婉宁就抿唇笑道:
“妙真真是心灵手巧。”她夸完,才状似无意般道:
“不过守宁向来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她喜欢话本、故事书。”
姚婉宁说完,才转头看了柳氏一眼:
“娘,您不是说守宁近来性格跳脱,不允许她再看这些东西了么?”
柳氏前一刻还觉得苏妙真实在懂事乖巧,处处想得周到细致,后一听大女儿这样说,觉得更有道理,劝道:
“婉宁说得很对。守宁应该拘拘性子,荷包、手帕送她也无用,便不要白花费那等心思了。”
苏妙真心中恼怒,见这一条路被姚婉宁堵死,又另觅蹊径:
“不瞒姨母说,实在是我跟庆春自入神都以来,还没有正经出门逛过。”
她这会儿心中不快,说话时也不再看姚婉宁:
“先是去了一趟将军府,后面又因刘大爷之死,而进了刑狱中。”说到此处,她眨了眨眼睛,眼圈微微泛红,显得有些楚楚动人:
“我其实也是想借此机会,出门走走。”
柳氏开始还以为她出门是真心实意要为姚守宁挑礼物,如今听她这样一说,神色不由一怔,但见她一哭,又有些心疼苏妙真。
想想她自入神都以来,确实发生了许多波折,来了这样久的时间,至今还未正经出门逛过。
她还没说话,一旁姚婉宁就接话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