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长街市井连,月明桥上看神仙。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
都说扬州美,从古至今,有多少文人墨客在诗词中赞叹扬州美景,但随着马车这一路走来,盛长槐并没有感觉到扬州的美,就是街边的商铺比起苏州多一些,城区看着也比苏州大一些,码头到城内路途不近,此时以致傍晚,天灰蒙蒙的,街上的行人都已回家猫着,仅有十几个小乞丐被各家准备打烊的商家伙计驱赶着。
一路上,李妈妈已经将盛府的近况从春生口中得知,最近家中死了个小娘,加上自己的身世突然间在盛府下人中流传,甚至已经传到了知州府中,自己那便宜父亲一怒之下,对府中的大娘子呵斥了一番,并剥夺了管家钥匙,盛老太太因长槐的事情,不愿意掌管家室,通判便让家中宠妾,一个姓林的小娘掌管家务,船仓上一道来接自己的女使,正是那林小娘身旁最为亲近的女使头子,周雪娘。
离盛府越近,盛长槐心中越是烦闷,不知道自己的到来,自己那父亲会如何看待,想起当初自己刚到宥阳,父亲信中的嘱咐,要将自己过继给旁支族人,如果真按照便宜父亲吩咐的那样,旁支族人家的情况盛长槐也是见过几个。
如果不是大伯父平时会照料一下,家中日子比起当初在苏州的母亲和养父家,也是远远不如,要是如此,自己可能会和在码头上看见的那个十几岁的少年一般,为了能够继续在书院读书,和一帮年富力强的汉子们在码头上扛活。
盛长槐越想越闷,不说自己前世,同自己从小一块玩耍的,基本上都是一帮子富二代,要不然也不至于因为飙车导致残疾退役,就说这世,宥阳老家就不说了,养父得班主器重,银钱上倒是不缺,自己也没有因此过过啥苦日子,加上养父待自己视如己出,从小也是惯大的,不知道到了盛府,自己会遭受到什么样的排挤,虽有老太太看顾,但这几个月,也从李妈妈口里得知,自己这父亲对于老太太也只是表面上的尊敬,心中并不十分亲近,想着想着。
盛长槐放下帘子,沉默不语,小翠柳本来正和李妈妈撒娇,让她不要告状,看到自己少爷心情不好,也不敢再马车上在多言语。
过了一会,李妈妈觉得马车中气氛有些沉重,知道自己少爷心中烦闷什么,为了缓解气氛,突然开口说道。
“哥可是觉得这扬州城不像大老太太说的那么好看。”
说完,也不等盛长槐答复,自顾自的接着说道。
“老婆子我是先随主君到的扬州,之后才被老太太从扬州叫回宥阳老家,临走之前曾被主君叫到跟前让我劝说老太太到扬州来,去的时候,正听到府中的三哥给主君背诗,说是一个姓李的神仙做的,好像是个什么烟花三月下扬州,想来清明前后扬州市最好看的,现下寒冬腊月的,正值傍晚,加上雨雪泥泞,肯定没什么看头。”
诗仙李白在李妈妈口中,竟然成了姓李的神仙,听到李妈妈这样说,盛长槐虽不知道李妈妈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就以为是个姓李的神仙,但也知道李妈妈是为了逗自己开心,配合的笑了笑。
李妈妈见盛长槐笑了,又接着说了几个自己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笑话,虽然表述的不怎么样,但是盛长槐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时代的民间笑话,不知不觉就被转移的思绪,于是也复合着将了一个郭德纲的段子,乐的小翠柳捂着嘴巴哈哈大笑。
几人正说笑着,听到马车外传来春生的声音。
“少爷,李妈妈,到家了。”
几人停止说笑,盛长槐掀开马车前面的帘子,只见马车右手有一栋大宅门,其中正门紧闭,仅有个侧门打开,正门上方,有一副牌匾,牌匾似是新作,上书两个大字,盛宅,并非通判府。
春生看见盛长槐在瞧那个大字,好像知道这一幕,一边给盛长槐拿马凳,一边说道。“这是通判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