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旭得知舅舅的消息,撇下盛长槐,连忙向李贵打听自己舅舅的消息住处。
原来,全旭的外公乐太公,在官家还未亲政的时候就考中了进士,虽然没当多少年官,就因母亲去世丁忧在家,没过两年就去世了。
乐太公有两子,长子身体薄弱,早在二十年前乐太公考中进士之后不久就没了,次子乐和,字仲言,二十出头就考过院试,虽然考了第一次没有中会试,但是也相差不远,前任知州学政都为看好。
但是,四五年前,乐和苦读六年,准备一举考中,不料那年范相公变法失败,被现在朝中的相公排挤出京城,乐和因拜师关中名儒,其师父与范相公交好,乐和此人也是对范相公敬仰有加,一怒之下,放弃科举,在家中精研学问,隐约有成为名儒之势。
乐家本来是个小家族,即便是出了个进士,也只到七品,七品芝麻官说的就是这个,但是最近这两年乐和学问返璞归真,江都县令和扬州府衙也颇为看中。
至于为何全旭在扬州没打听到乐和的名号,一来是乐和没有中举,二来乐和并非是那种张扬的性格,所以除了官府中人或者扬州名流,少有人知道乐和的名号,要是扬州本地秀才,或许听过乐和的名号,也是因为乐和的学问才识。
再有,乐和虽然是扬州人,但乐家并非在扬州城内,而是在江都县城,因江都县城市附郭,所以江都县的人一般都会说自己是扬州人,不会专门说江都县,因而全旭在扬州打听,肯定是会一无所获。
听完这些,全旭才恍然大悟,要不是这李贵是江都县衙小吏,要是换个人,也不一定能打听出来,毕竟自家舅舅并非什么名人,这李贵如此推崇,估计也有奉承的意思。
盛长槐几人听完李贵介绍,也觉得全旭有些冤枉,他哪里知道扬州城和江都县的区别,就连盛长槐和春生也是初次听到这种说法。
李贵说完,看天色不早,便提议请几人吃饭,盛长槐哪里会同意,估计这会祖母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呢,确实也快到晚饭的时候了,于是便告辞全旭和李贵,招呼春生赶上马车一同回府,又吩咐唐诗不必现在就跟自己去盛家,先回去安顿家里,明日再来盛家找自己,有事相商。
全旭也不愿意在这里逗留,得知自家娘舅的消息,早就心急如焚,李贵再三挽留都拒绝了,只能让一名帮工带全旭前往乐家。
临走之时,全旭再次向盛长槐道歉,说是改日去盛家,如果盛长槐对枪法感兴趣,自己可以将除了家传枪法之外的悉数教授,盛长槐当然不会拒绝,将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那全旭竟然也不在意,看上去身份也并非只是乐家外甥这么简单,必然也是官宦之后,要不然知道盛长槐通判之子的身份,不会这么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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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倒也顺利,在没有出现什么差错,估计是接近晚上,所以路上也没几辆车,所以回城的路上倒也没有花费多长时间,不过半个时辰,便已经到了盛家门口。
一回到家,盛长槐就急匆匆的去给祖母报平安,春生自然不会跟着同去,而是将剩下的银票交还给盛长槐,自己去将马车安置好,盛家下人自然又用饭的地方,作为盛家的管事,人不在家,厨房也会给预留饭菜,倒也不必在想办法。
果然,盛长槐匆匆赶到盛老太太屋里,就看到自家祖母正在等待着自己,看样子也没有让厨房将饭菜端过来,好像是专门等自己一般。
见盛长槐匆匆回来,又换了一身寻常百姓的衣服,脸上漏出一丝疑惑,但也没追问,而是先让房妈妈让厨房上饭,毕竟现在已经到了晚饭的时候,盛长槐虽然不算晚,但也比平时慢了一刻钟有余。
待和祖母用完饭,房妈妈着人将碟碗收拾干净,给盛长槐祖孙二人上了茶水,自己仍旧是在门外守着,单留盛长槐和老太太在屋里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