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他找不到恰当的比喻，幽幽地停住。
芬格尔非常了解他的性格，及时补充：“就像一座墓穴，盗墓贼破解了全部的机关，我们是后知后觉地考古人员？”
这个比喻太恰当了。
尼伯龙根是炼金矩阵的一种，这里都是历经死亡复生的元素，对于炼金术士是无价之宝。而每座尼伯龙根几乎都是危险重重，就像三峡水库的那座青铜城。但是利维坦的尼伯龙根只有死寂，没有任何机关。
就像有人破解了全部的机关，搬空了里面的财宝，只留下一个空壳。
“那……入侵者都偷走了什么？”陆离已经来不及赞赏这个恰当的比喻，反而心里生出不妙的念头。
“入侵者应该不会偷走混血种的身体吧？”芬格尔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僵住，血液瞬间凉了，他使用了不确定的语气，心存侥幸。
“根据我们手里的勋章来看，他应该不屑于偷走混血种的身体。”陆离好言安慰。
目前只能寄希望于那个入侵者盗亦有道，说实话卡塞尔学院不在乎利维坦的尼伯龙根内有什么珍贵的材料和失传的炼金术，只希望他别偷走那支小队的身体，或者顺带踩死了对于他来说是几只沉睡的蚂蚁。
“希望吧。”芬格尔心情低落，鼓起来的精神头也没了。
他们跟着勋章指明的方向继续前行，这是一个曲折的回廊，两侧的池水已经干涸，荷花已经败了，在现实世界很难见到这样的枯萎。
正常来说这些植物在枯萎到一定程度就会跌入淤泥，被里面微生物降阶成为养分。但是在尼伯龙根里没有凋谢，极细仿佛一碰就会化作尘埃的根茎仍旧撑着莲蓬头，时光似乎被永远的冻结。
“这是怎么回事？”芬格尔问。
他们已经穿过了漫长的回廊，抵达尽头，同时这里也是唯一的出口。前方被浓浓的雾罩着，看不真切。
可手里的指针却忽然旋转，东西南北不分方位，根本无法辨别方向。
“还是炼金矩阵，我在这里闻到了……令人厌恶的味道。”陆离拂袖，手起手落，瞬间刮起了狂风，吹散了眼前的雾气。
被遮掩的出口开放，可手里的勋章仍旧不知疲倦地乱转。
等雾气被吹散以后，芬格尔惊呆了，忍不住用敬畏的目光抬起头，抻着脖子大喊：“天呐！”
前方的地势是向上的。
回廊的尽头是宽阔的阶梯，足以容下两驾马车在上面并行，无数的阶梯沿着笔直地地势向天空里延伸，到最后只能看清一条极细的线，哪怕拥有言灵‘鹰眼’的混血种，看向尽头也是模糊的。
“天梯？”芬格尔根本无法目测这些阶梯的长度，只能看清末端的云层与微光。
它看起来就像一个出口，也有可能是入口，根本无法确定通向何方。出现在这座尼伯龙根里，诡异，又合理。
“别被它的长度吓到了。”陆离已经将精神铺开，“这是一个障眼法，利用光学产生的幻觉，只是最普通的迷宫。危险的机关，已经被那个捷足先登的入侵者破解了。”
他抓住芬格尔的手，用精神领域完全将其囊括。
在芬格尔的眼中，这个小小的障眼法果然被破除了。不是什么通向云层的阶梯，它还在地上。
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笔直没有任何岔路，反而如同蛛网一样扭曲。要是根据视野向前走，其实已经在原地打转了，就算变成枯骨也无法逃离。当然更多的可能是远撑不到变成枯骨的那一刻，就被饿死了。
“走吧。”陆离拉着他行走在蛛网似的迷宫里。
这一刻芬格尔对陆老师的崇拜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身体的感觉非常奇妙——他们走在倾斜的阶梯上，却给人一种水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