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弥一只眼睛盯着楚子航的侧脸,另一只眼睛目视前方。
战备区的舱室位于这艘破冰船的最上方,由于两人都有飞翔的能力,可以迅速靠近海面,是个优秀的安排。但同样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在高处也能一览全局。
这时甲板两侧的灯光依次亮起,安全平台在升降臂的牵引下慢慢降低,逐渐靠近漆黑的水面,冰冷的海水打在平台的底部,水沫冲天,偶尔会落在那些钢板上,又因为重力重新回到海中。
朦胧的灯光忽然出现在海面上,那是一盏射灯,圆形的光斑由暗转明,越来越清晰,光影也越来越凝实。
终于水面被破开,夜空下出现一前一后两个正在进行自由泳的身影,他们速度非常快,很快登上安全平台。
位于后面的那个人爬上之后,用力拉着安全绳索,而前面的人也转身过来帮他。
两人共同用力,就像渔民撒下大网一夜之后开始将落网的鱼类捞上岸。
不过动作虽然类似,但那些被打捞上来的并不是鱼,而是一位位活生生的人。他们被锁在金属潜水服里,仰面朝天,闭着眼睛,大多面带微笑。
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张老照片,哪怕褪了色,照片里的人仍旧如初。
安全平台升起,循环的探照灯擦着他们的身体掠过。唯一站着的人就是陆离,他摘下了氧气面罩,狂风吹得他的黑发乱飞。
似乎是察觉到上空的目光,陆离隔着老远与备战区的楚子航和夏弥点头,表示问候。两人同样的动作,目光里满是对于他们凯旋的祝贺。
“芬格尔,你带着他们去医疗舱。”片刻后年轻的教授收回目光。
此时安全平台把他们放在了甲板上,不同于出来时形影相吊,大批的医护人员早就在这里等候多时,几乎是如潮水般将他们围上了,担架上蒙着的白布被风吹得乱颤。
“好。”声音顺着海风灌到芬格尔的耳中,他一直拉着eva的手,哪怕她被抬上了担架,两人的距离仍是密不可分。
以前他一天要握着女孩的手好几个小时,如今做梦都不敢奢求的事情发生,哪怕医护人员多次提醒,也不可能轻易松开。
这一伙人迅速进入了船舱,在这里他们分道而行,陆离直接选择了船长室那一条路。
他在行走的过程中关掉了头顶的高强度聚光灯,然后拉下潜水服和的拉链,像一条鱼那样轻松地脱身而出。这些东西直接被塞到了尼伯龙根里,仅仅是一个转弯的功夫,西装已经换好。
当船长室的大门被推开时,那根考究的长梗火柴被点燃了,幽幽的火光照亮了施耐德那张恐怖的脸。
“第一阶段的任务完成了。”陆离言简意赅。
施耐德只是点头,不回答。他揭开氧气面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胸口正在快速起伏,就连正派老烟鬼都不会采取这种动作,可他偏偏这么做了。
作死的人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施耐德的这个举动让他大声地咳嗽,高浓度的尼古丁额焦油侵蚀千疮百孔的肺部,在袅袅的烟雾中她剧烈的咳嗽,表情却是与身体状态截然相反的享受。
就连隔音非常好的微型影院内,雪似乎都听到了外界传来的声音。她像一只迷茫的小鹿那样来回转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陆离只是向那个方位看了一眼,缓步来到那张办公桌前,在烟雾中屏住呼吸。
“不去看看他们吗?”
“有的是时间,不急于这一时。”施耐德在烟雾中凝望那双清澈的眼睛,将烟盒缓缓推前,“你要享受这份难得喜悦吗?”
“不了,吸烟有害健康,也不一定非要通过这种方式。”陆离将烟盒又推了回去。
他看到了烟盒上面的年份标记,2001年,显然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