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皱眉低下头,谁料车内的杨行简闻声非但不听,反而毫无顾忌地挑开车帘,顶着靡靡之音道:“今日若让人抢了我的心头好,我扒了你们的皮。”
此话一出,那些家奴顿时背脊一凛,看也不曾看一旁的金吾卫一眼,扬鞭便怒喝宝马狂奔赶路起来。
眼看一场戏金吾卫彻底落下阵来,百姓们皆低看了一眼,摇着头就要离开。然而楼上的李绥却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停在原地的韩渊,看着他那张渐渐还寒的脸,还有唇边算计的笑。
古人话说得好,先礼后兵。
杨行简这般狂妄不知天高地厚,不将任何人放入眼里的人,哪里会知晓。
方才那句看似好心提醒的话,不过轻易间便激起了他的肆意罔为,也将他彻底陷入无理的境地。
果然就在杨行简一行将韩渊的话置若罔闻,肆意疾驰,不顾百姓,渐行渐远之时,身后安坐马上的韩渊忽然从马腹边抽出羽箭搭于弓上,在金吾卫哑然的目光下,神色冷漠地对上了远处,只听得羽箭“咻”地飞出,光速般射向为首家奴所骑的那匹马。
随着“嘭——”地沉重一声响,那匹马应声倒地,而那家奴也是结结实实摔在地上,摔得是眼冒金星,痛得哎哟连天直叫唤,再没有方才说话时的盛气凌人。
头马被射中倒下,余下的家奴见此回头看到韩渊眼中的无情与寒冽,也被震慑得不敢再造次,皆不约而同地驱马停了下来,噤若寒蝉。
经此变化,车内的杨行简掀帘一看,顿时愠怒冲冠,而也是同时韩渊再次带兵围上,法不容情地拱手道:“闹市不可疾驰,金吾卫有令,一犯可规劝之,二犯可缉拿之——”
说罢,韩渊身子是谦逊的,抬眸间却是淡笑地道:“郡王,得罪了。”
话音落下,金吾卫顿时将其团团围住,俨然要将这不可一世的杨行简缉拿回去。
“韩渊,你敢!”
杨行简被韩渊气得站在马车前,振臂怒指韩渊鼻子骂,谁料韩渊却是丝毫不在意地伸直背脊,轻松脱口道:“带回去。”
“你、你!”
几乎是同时,杨行简已然被当众臊到了气头上,也顾不得之前摔伤的手,当即一把夺过家奴手中的缰绳,就在他暴怒驱驰时,韩渊抬手便亮刀斩断缰绳,就在杨行简瞳孔紧缩,怒骂已要脱口而出时,韩渊已是如光如箭般,飞身跨上拉着杨行简香车的一匹马上,强制拽紧牵引绳,硬生生将方要疾驰而出的四匹马逼停。
只听得那四匹马同时嘶鸣一声,抬起前腿,韩渊依旧紧握缰绳稳坐马上,反倒是引得身后马车颠簸,瞬息将还站在车前的杨行简给实打实摔下车来。
“郡王——”
“郡王——”
在那群家奴们争抢着上去扶时,杨行简已是旧伤添新伤,疼得冷汗直冒,看着面前依旧高坐马上的韩渊,眼神中恨不得将他生扑撕碎吃了。
“韩渊,韩渊!给我将他绑了——”
然而不待他说完,金吾卫已然携着明晃晃的刀将他们包围起来,唯有韩渊不紧不慢地道:“郡王,与吾等走一趟罢。”
“你给我记着,我不会放过你!”
听到杨行简强忍疼痛的威胁,韩渊却是眼眸淡挑,唇边溢出一句话道:“在下静候郡王。”
说罢,韩垣眸中顿起彻骨寒意,毫不留情地道:“带走!”
眼看着金吾卫将杨行简那群人带走了,百姓中不知何人拍起了手,顿时引得阵阵抚掌欢呼声起,大有恶霸得惩,大块人心的激动。
待这一场好戏终于落幕,李绥回头看了眼面前碗里已堆起了小山高的美食,抬眸间却是看到赵翌两耳不闻窗外事地与她道:“这会儿尝尝,可有胃口了。”
此话一出,李绥不由一笑,微眯着眼道:“这场为民除害的好戏是你干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