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拨付。
王瑾没带四个养子,他这一去要做的事十分作死,他们还是留在闯营更安全。临出发前一天晚上,东行诸人各自与亲朋道别。就算官军短时间内不会发动大规模围剿,造反也依然是个高危行业,再小的战斗都会产生伤亡,还有疾病和各种意外,每次诀别都得做好永别的准备。王瑾对四个儿子一一嘱咐了一番,他没打算和他们细说自己去干什么,等自己走后再让他们慢慢适应吧。随后又去向李自成告别。
天色已经很晚了,李自成还没睡。王瑾这一走,留下了很多事情没人干。李自成、刘宗敏、田见秀三人每天都得工作到深夜。王瑾来到李自成的住处,屋里还亮着灯,刘宗敏和田见秀都在。正好,王瑾还有一些计划不能对所有人说,只对他妈三个说刚刚好。
王瑾笑道:“我不在了,这些个破事以后都得你们仨管了。”刘宗敏说:“还不都是你弄的这套东西这么麻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要登基当皇上呢。”王瑾说:“现在你就嫌麻烦,等将来我们真坐了天下,还有十倍百倍的麻烦事呢。”
田见秀说:“我们穷汉造反,多活一天就是赚的,哪还敢奢望那么多。”李自成说:“虽然我们这样也不像当皇上的料,但既然造了反,还真就得拿出不当皇上不罢休的劲头来,要不然只能闹个虎头蛇尾。自古造反,要么死,要么招安,要么改朝换代。我们几个废物实在是不中用,既不肯死,又不肯去给达官贵人当狗,只能奔着最简单的当皇上去了!”
四人一起大笑,王瑾坐下说:“手里的事都放下,不差这一晚上,陪我聊会儿。”田见秀说:“你真有把握?这一去几千里地,没准你就再也回不来了。”王瑾说:“当然没把握,但是是死是活,也得去看看才知道。”
李自成说:“闯荡天下,本就前途未卜。我们在家种地放羊时都不知道明天会如何,何况现在杀官造反。王瑾不是常说,两座山走不到一块儿,两群人总有碰面的时候。也不过一年半载就回来了,我们何必操那个闲心。”
刘宗敏把桌上的案卷推到一边,他现在识字还不多,看这些东西十分费劲:“以王瑾的本事,再见的时候多半已经今非昔比了。”王瑾说:“说不定到那时,我又变回官军了。”田见秀笑道:“那倒好,你来围剿我们,我们就自在了。”
李自成说:“你要是当了官军更好,将来我们打到京城,你直接一开门,皇帝老儿便束手就擒了。”四人又是一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