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需谨记,不可忘。”
“老师放心,不敢忘。”
“是师父。”
听到这个称呼,
女道人摇头纠正。
可李臻却点点头:
“师父太老,
老师不过双十,
喊老师顺嘴一些。”
女道人皱眉斜视,
思考一息后点头:
“好。守初。”
“啊?”
“为师饿了。做些清淡饭菜。”
“……好。”
要是放到平常,就算嘴上不敢说,
但心里肯定得来一句“我都虚成这德行了,你还指使我,你还是人么?”的吐槽。
可是,
听到玄素宁的话后,这次李老道却没半分怨言。
道门与玄均观有别。
在辈分上,
国师都喊人家前辈。
天下道门对玄均观之人皆需以晚辈自居。
而这么大能耐的九代弟子,在听到自己要收的徒弟只喊自己“二师父”,
大师父只是一个普通道人时,一无不悦二无不喜,
反倒叮嘱自己“谨记”。
虽是师德本该如此。
可于情于理,都是一份沉甸甸的情义。
你只要认了师父,那么无论你这师父能耐大小,你始终是人家的弟子。
师父教你养家糊口的本事,而等师父老了,徒弟给师父养老送终。
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这是江湖上的规矩,也是自古传承的师德。
平日里可以在肚子里没大没小。可“师父”这两个有着千斤之重的字眼被你喊出来时,
一段缘分的结成后,当弟子需要履行的职责,别人怎么做李臻不懂。
但在他这。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这道理……
他懂。
霍州。
从商年、商冲看到那马车到来后,
时间已过了两日。
这些时日,霍州的反贼们其实都是比较被动的。通常来讲,不管胜负,一般都是隋军先行集结后,霍州方面的兵卒才会准备迎敌。
霍州是河东重镇,地势险要,攻城困难。
而隋军似乎也没大举攻城的想法,只是切断了三路补给,看样子是打算一点点的磨掉反贼们的有生力量。
但在霍州方看来,河东一地的粮草,早就被大统领有先见之明的集中了起来。
这些粮食虽然不够吃上一年,但撑到秋日没有任何问题。
到时候等冬天来到,霍州后面的汾水结冰,他们便可退走。往深山老林里一扎……
那就是他们的地盘了。
所以,论起来对峙,
他们也不怕。
而今日上午,霍州内的兵卒们见隋军不动,
也是乐得清静。
这些时日,
大家和隋军有胜有败。
这隋军的战斗力嘛……
也就那么回事。
一群天天吃粮吃饷的腌臜货,难怪你们打不过高丽。
连我们这些练武没多久的人都打不过,也不知道狗皇帝养你们做什么。
这些时日自认为把隋军已经摸清了的兵卒们或者靠在城墙上休息,或者是去下面睡大觉去了。
隋军出兵必先擂鼓。
那鼓声对隋军来讲是信号,对他们来讲也是提示。
等听到鼓声再反应也不迟。
而也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他们浑然没注意到,隋军本阵中,已经运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