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开始烤鱼。
不是现在吃。
而是用火来熏。
金光笼罩之下,树枝的烟气笼罩在鱼身上。
只需要等一个时辰左右, 这些撒了些盐巴的鱼就可以变成肉质紧实的鱼干。
狐裘大人按照一天一条来算, 至少能吃一个月了。
而能让他这么大费周章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虽然……河东的老百姓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北。
但他还是想替他们谢谢狐裘大人。
或者说, 谢谢孙静禅……以及未来的那些“武士彟”们。
他不清楚狐裘大人会筹得多少粮食。
但……能活一个是一个,不是么?
都说将心比心即是佛心。
虽然整体上他不认同佛门之人, 但这话却是没错的。圣母也好, 伪善也罢。
多一口吃食,就能多活一条人命。
生而为人,大不易。
可总要活下去。
与之相比,这些鱼……就算再废功夫,至少在他这个道士这……
是值得的。
……
看月色,时候差不多是寅时(3到5点)了。
篝火渐熄。
小憩了一会的道人睡眼惺忪,把一条条果木烟熏风味的烤鱼装到了布袋里。
只留了一条。
这一条,是用来煮粥的。
把那铁制的小罐放到了火堆余烬中,又丢了几根枯枝。
鱼干掰碎,和糙米一起翻炒了一会,又倒满了水。
他再次闭上了眼睛。
……
一抹天光,点亮世界。
鱼肚白的天空下,还很昏暗的车内,鼾声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睁开。
带着点点疑惑。
接着,便是本能的懒腰。
曲线妖娆之下,是那压抑到极点,不让自己哼出来的舒爽。
而那表情之下,终于,在卸掉包袱后,能依稀看到她脸上那三分与平日不相符的娇憨了。
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的女子,在那股好久好久没有感受到的松弛精神下,下意识的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向了天空。当看到天光那一抹鱼肚白时,不见半分血丝的双眸彻底愣住了。
天……亮了?
我睡了多久?
这是脑子里升起的第一个问题。
而这个问题的背后,是她最后记得那道人絮絮叨叨的在聊鸡子的话语……
白斩鸡?
这名字倒是新鲜。
不过……
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道人出发时,应该是戌亥之交吧?(晚9点左右)
也就是说……
“……”
没人知道她心底到底在想什么。
只是,当头戴斗笠的女子推开了有些气闷的马车门,嗅到了那夹杂着青草、泥土、河水味道的清晨第一缕空气时,她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一分。
但马上就有些疑惑。
那道人……去哪了?
可下一秒,她就看到了那条河。
鱼肚白的天光下,河水稍显暗沉。
河边。
道人盘膝跌坐。
距离很远。
可她却看清了那道人的侧脸。
悄无声息下。
那原本就上扬一分的嘴角绽放出了一抹绝美的笑容。
可惜, 斗笠遮面。
无人得见。
接着……不知为何,平日里明明已经戴习惯的斗笠,此时此刻却因为那轻纱的微微阻隔让她心生不喜。
鬼事神差一般,她卸掉了斗笠。
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看他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