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收拢了心思,安顿好了两匹千里马后,开始烧水泡澡。
等从木桶里蹦出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清爽的道人拍了拍自己那满是灰尘的被褥,等屋子里的烟尘散的差不多了后,往床上一躺,闭上了眼睛。
可刚刚闭上眼睛,忽然,他听见了一声动静。
“呜~~~”
那动静来的突兀,古怪。
李臻是第一次听。
而且发声之地不在别处,就在自己的屋子里。
“?”
睁眼,他满眼疑惑。
什么动静?
老鼠?
“呜~”
可再一听却不太对劲,那声音是从柜子里传来的。
带着疑惑,判断着到底是哪只老鼠这么不开眼,惹到你家李爷爷头上的他刚打开柜门,那声音更明显了。
侧耳一听。
好像是自己的包袱里!
他赶紧打开了包袱皮,把自己那几件还没来得及浆洗的衣服一番,顿时愣住了。
那呜咽之声并非什么老鼠,而是那根大概半个巴掌长短的竹哨中传出的。
笑嘻嘻?
“我若无聊时,便会吹响它。你若听见它响啦,我便在附近。所以你也吹响它,我就能找到你了。嘻嘻~”
耳边响起了那如若鬼魅的笑声。
只是这次道人却不怕了,反倒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欣喜。
赶紧拿起来竹哨放到了嘴里。
用力一吹。
只觉得有股气机一闪即逝。
这竹哨他是一直随身带着的,不为别的,就为了飞马城的恩情。不过从年前来到京城就一直没响过。
而眼下这哨声响起,不就代表着笑嘻嘻就在附近?
于是他吹的更起劲了。
一边吹一边走了出去,来到了柴房开始烧水。
而那哨音在他走出屋子后,也就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约莫有一炷香的功夫。
一壶水已经坐开了。
李臻拿着麻布和水壶走出了柴房,打算擦个干净的桌子招待即将到来的友人,可没成想刚出屋,忽然,他察觉到了一股似有似无的波动逼近自己。
犹豫了千分之一秒,他没任何动作。
任由一个东西顶在了自己的后心口。
“……好汉饶命!”
下一刻,提着茶壶的道士立刻求饶:
“贫道身无分文,唯有清茶一杯,好汉若是肯赏光,喝杯茶再杀贫道吧。”
身后,一个声线很粗的动静响起:
“好个道士,油嘴滑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声音颇有些混不吝的意思,就像是哪里来的青皮打算敲诈勒索一波。
可李臻却连连点头:
“是是是,好汉说的对。那个……要喝茶不?”
“……”
后面的呼吸安静一息,接着……
“嘻嘻嘻嘻~臭道士,一点都不好玩!”
抵住心口的哨子挪开了。
如若鬼魅的笑声下,是一抹故友重逢的欣喜:
“我都吹了好多天了,本打算今日你若还不回应我,等下次见面我就把你的心肝挖出来看看,看看是不是已经忘记我啦!嘻嘻嘻嘻~”
听着动静,李臻回过了头。
可下一刻就愣住了……
妈耶。
一个健硕魁梧的汉子蒙着脸遮着面,双眼放光的正看着他。
吓的李老道花花一紧。
紧接着便没好气的来了一句:
“好好的装个男人做什么!?大半夜的吓死人啊!”
“……嘻嘻~”
明明是男人模样,可话语里的鬼魅之音却尤为娇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