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时,已是来到了殿门口。
在群臣的瞩目中,李侍郎与弯下腰来的黄喜子耳语了几句。
忽然,一股沉重的压迫感弥漫在了整个大殿之中。
一闪即逝。
而黄喜子则身形一闪,回到了杨广旁边。
“……”
“……”
“……”
众人感受着心中那股还未散去的惊心动魄,本能的看向了正在对帝王耳语的天下第四。
想要听听他说了什么。
但天下第四的悄悄话又哪能是他们说听就听到的。
听不清,那就只能观察陛下的表情。
只见陛下的表情从疑惑,忽然变成了呆滞,然后从呆滞之中诞生了一抹不可置信,最后,这一丝不可置信,变成了愤怒!
喝问:
“什么时候的消息!谁传的消息!?”
“……”
“……”
“……”
无人应答,包括那站在门口未进来的狐裘大人也都沉默无比。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直到一声喝问发泄之后,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一般的杨广问道: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在问谁。
而果不其然,在犹豫之后,神秘的李侍郎迈步走入了大殿,一步一步来到了御前后,说道:
“启禀陛下,百骑司刚刚送达的消息。”
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可谁知杨广却直接摔碎了喝茶的玉盏:
“不可能!张须陀坐拥八万兵马!打的瓦岗节节败退!怎么可能死在一场突出起来的袭击上面!?”
哗啦……
朝堂瞬间炸锅了。
陛……陛下刚才说什么?
谁……
谁死了!?
张须陀……死了!?
这怎么可能!?
……
大业十二年九月初秋。
张须陀败于瓦岗李密之手,力竭而亡,死时仍手持兵刃,站立不倒的消息,传遍了天下。许多曾经在张须陀麾下任职的将领与兵卒嚎啕恸哭,悲伤如河。
杨广大悲,散朝之后,忽然感染了风寒,卧病不起。
虽然追赠了金紫光禄大夫、荥阳郡守的职衔,可随着这个消息的发酵、蔓延,天下人都知道了张须陀败亡之事。一时间,天下举兵反隋之将在多地冒出,如若牛毛。
但马上,就在九月初九重阳节的前一天,一个更坏的消息,在众人还未来得及消化张须陀败亡的消息时,由百骑司再次传到了宫中。
“荥阳太守杨庆和不敌瓦岗两万手持奇怪会发光火,可开山裂石之物的李密,激战一昼夜后,荥阳城破,太守杨庆和被瓦岗斩首示众。荥阳城……破。”
此消息一出,整个江都城都沸腾了起来。
中原最大的粮仓荥阳……
就这么破了!?
这个消息整整在江都城中蔓延了一天。
百姓们不说人心惶惶吧,可街上那些为了庆祝重阳而出的人也瞬间少了一多半。
在这种日子里,百姓才是最无依无靠的。
想庆祝,但却不敢庆祝。
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期待那位喜怒无常的帝王不要在搞出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才好。
可不管怎么样,时间仍然不以任何事物为转移,如河水一般昼夜不停的奔走着。
九月初九。
重阳日。
登高望远。
无心操办的帝王在正午之时,勉强带领文武百官,在江都城外搭建起来的高台上祭祀了一番后,便回了宫中。
看起来意志消沉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