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踯躅间,乔巡已经走远了。
加拉赫连忙追上去。
……
哐当哐当,列车在大海上行驶着,机械轴承转动的声音在特殊的金属结构下,回响在电梯轨道中。
与上一次不同,这一次,乔巡可以轻松地以“宰阴”探究列车的结构。
之前的一阶“宰阴”,的确很难探究到多少。
五阶“宰阴”可就不在一个档次了。
他习惯性地记下每一个零部件所在的位置,一颗螺丝、一根承压板、一片齿轮、一根铜线……在“几何操纵”下,这些东西以不同的视角,分层、逐次被想象性拆解,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他不仅仅是知道这些零部件的位置,还分析着每一个零部件的作用。
像机械医生正在给海列这位庞大的病人做手术,任何一个位置,都全视角在乔巡脑海之中得以保留。
底层是更加靠近海面的,所以湿气更重,潮濡感在厚重的墙壁上表现着,丝丝缕缕的水汽弥漫。
倒是一点也不怕被海水腐蚀。
有轨电梯很快越过动力区与家畜区的界限。那是一条黑红色的,约十米宽,横跨整个轨道的界限。那令人眩目的黑红色似乎在陈述一件事情,一旦跨过这条界限,将会经历完全不同的事情。就跟马路边的危险警告标志一样。
呼哧——
电梯高速滑过,在越过界限那一瞬间,乔巡立马通过“真如”感受到完全不一样的氛围。如果是动力区像是一个井然有序的公共部门,那么家畜区就是彻彻底底的罪恶之都、贫民窟、黑暗金字塔。
分明的差异让乔巡立马意识到,这绝对不止是简简单单的分区那么简单。
流淌在空气中的符文能量都完全不同,这边是暴戾且不安分的,天然滋长基因之中的个性因子。这可以极大程度上压制人这一群体东西的集体性,很难团结到一起。
但,就是在这样有分明抑制团结手段的情况下,第二车厢还是发动了暴乱。
“来者不善啊。”乔巡低声说。
加拉赫说:
“阿伯特典长,您才是来者。”
乔巡看了她一眼,后者本能地缩了缩脖子,就像看到有人要伸手打自己立马变成飞机耳的小猫。
做出这样反应后,加拉赫本人也觉得不对劲儿……就算自己是部下,也不该是这种表现啊。
这个油腻的中年胖子到底什么能耐?
加拉赫的心跳愈发快了,不想站在乔巡背后,刚迈出脚步,打算绕到他前面,忽然又想起让这个男人站在自己身后更加危险,于是老老实实停住了。
乔巡的注意力不在加拉赫身上,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不咸不淡,冷脸的女人心理活动这么丰富。只是通过“色欲”,感受到了她不太安分的情绪。
滴——
急促的声音响起。电梯抵达家畜区第二车厢。
乔巡刚朝窗外看去,立马就看到两个少年躲在远处的告示牌下瞅了自己一眼后,转身撒丫子地就跑开了。
家畜身上是有符文标记的,男性在脖子左侧印了一只牛,女性在脖子右侧印了一只羊。
这种羞辱性的标志,也是摧毁家畜人格的基本手段。就像过去,在罪犯脸上烙铁一样,要留一辈子的耻辱,永远抬不起头。
都这么摧残了,还是能被团结起来……
乔巡很好奇,那两个家畜到底是什么水平。
加拉赫说:
“阿伯特典长,他们是探风的家畜。”
“第二车厢的管理者与家畜都对立到这个地步了吗?”
“是的。不过,您放心,他们不会直接对您发起袭击。他们也清楚,事情闹得太大,上层车厢的铁拳会直接砸下来,镇压一切。”
乔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