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把烂摊子甩给别人。很可恶!”
吕仙仪奇怪地看着她,
“你哪来的这么多感悟?怎么,你被伤过?”
陆衣禤冷哼一声,
“我怎么可能被伤?我就是薄情寡义那一边的。只有我伤害别人的份儿。”
“谁关心你。”
陆衣禤说,
“那你怎么想的?这种情敌的威胁最小,稍使手段,就能让她甘愿放弃。”
吕仙仪摇头,
“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就好。我不会改变我对乔巡的心意,但也不会放弃‘坚定自我’的信念。等乔巡回来,我便像以前那样对他笑。”
说完,她转身陆衣禤关在门外。
陆衣禤独自一人在风中感叹,这些年轻人呐……一个比一个有个性……
……
迷雾与路。
层层叠叠,暗云流溢的迷雾,与一条并不宽敞,但十分笔直的路。
迷雾看不透,路的尽头也看不透。
寂静、不变。如同千万年,亿万年来,这条路始终是这样,恒常的不变,恒常的寂静。
直到一道脚步声响起,打破了这维持已久的寂静。
脚步轻巧,安稳且规律。
身材高大的女人,怀抱着呼吸均匀但紧闭双眼的男人,在这迷雾之中,逐渐露出身影。
“世界”长发批束,末梢用红色的绳结系着,随着步伐的摇曳,左右小幅度地晃动着。垂在她分开流海的圆润额头前的,是一枚暗红色圆锥形的小玉坠。
她宽大的袖袍,亦随着步伐而摇曳。
尽可能轻。不打扰到怀中之人的安眠。
狭窄的路上,并没有风景。唯一能做的事,只有前进。
“世界”目光始终不曾动摇。她游走在这几乎不为人知的有限边缘,目标只有一个,穿过那光与影的界限,去往路的尽头。
这个如同跌进了时间循环的场景,持续了很久很久。
但到底多久,恐怕是无法用时间来衡量的。
“世界”神情始终不变。她什么也没想,自然不需要做出什么改变。
直到,她终于穿过了光与影的交界处。在她脸上,显露出一种恬淡的轻松。她低下头,看着怀中的乔巡,轻声说:
“马上就到了。”
没有谁能给这个“马上”进行任何层面上的定义。它也许是下一刻,也许是永久不变的绝对阻隔。
她能做的,还是只有前进。
前进……
脚步不住;
前进……
目光不移;
前进……
……
路的尽头,是一座巨大的光幕。或许无法用“巨大”去形容,因为这种大小的衡量,是需要有参照物来判断的。但这里,只有光幕,没有参照物。就只能说,路的尽头,是光幕。
“世界”穿过光幕。
如同鱼儿跃出水面,光幕上泛起涟漪,荡起水花般的光点。
光幕之后的世界,是无。
也就是,没有世界。
光幕之后,什么都没有。就像从未被开垦过的原始荒地。不同于任何有限世界,有物质,有承载物质的空间,有各种类型的能量。也不同于概念与具体交杂的虚空。这里,什么都没有,甚至无法用“黑暗”去形容,因为,“黑暗”仅仅只能用来形容“无光”。
这里,是有限世界与虚空,所共同抛弃的地方。或者说,是共同无法接触到的地方。
这个地方干净到,当“世界”怀抱着乔巡,在这里出现时,这里能直接以他们命名了。
不过,“世界”是清楚的,在他们之前,这里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她闭上眼,往前踏出一步。
这里没有有限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