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问一问,为什么不帮他!
巴掌大的墙洞中透露过的日光,从脚前五步的地方逐渐移了过来,终于照在了脚上,从脚上又逐渐上移,照在了腰上。
当落日的余晖照在眼睛上时,一定是那个叫巴扎的飞云岛弟子过来折磨他的时候。
倪雾不恨巴扎,因为五老峰之战,巴扎的两个孪生哥哥都被他杀死了。
巴扎不恨他才怪!
若不是飞云岛岛主曾对萧飞逸许诺留他一条命,恐怕他早就巴扎千刀万剐了。
巴扎在他身上已经用了四十三种刑罚,若他不是倪雾的话,早就奔赴黄泉了。
倪雾心中坚信,他已经遭受的和即将遭受的这些酷刑,飞云岛上上下下不会不知道,可没有人去阻止巴扎,因为所有人都恨他。
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不在他身上使出百般花样,他们怎么可能出了心中那口恶气呢?
从十天前给他敷了外伤药,服了内伤药,能看出这些人还没折磨够他,是不会让他轻易死去的。
倪雾并不怕死,对强加到他身上的酷刑也能泰然受之。
和小时候他的三个叔叔在他的身上动的手脚相比,巴扎施加到他身上的手段也仅仅只是一个小巫而已,算不得什么。
那些皮肉之苦,根本不值一提。
身上的伤越痛,他对若水的思念就越强,倪雾自己也觉得非常奇怪。
心中有了的思念,加在身上的痛仿佛与他无关了。
本以为思念若水是抵御身体痛苦的法宝,可近些天来,倪雾发现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用思念去抵御疼痛,身上的确不怎么疼了,可这相思之苦,相思之痛,却深深地痛在心中!
最苦莫过相思苦!最痛莫过相思痛!
他曾试图忘掉若水,去想一下以前的辉煌、仇恨、失落、孤独……可到最后才发现,他内心深处最深刻最美好的回忆全都是和若水在一起的时光。
陪她看日出日落,陪她去花间戏蝶,陪她品美味佳肴,陪她饮蜂蜜琼浆……
和若水在一起的日子,他只是倪雾,绝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幽灵门门主。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他是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我呢?
我是无言独锁囚房,只能见月光如霜,残阳如血!
倪雾啊,倪雾,你还能有多少时日可活?”
如血的日光照在倪雾的眼睛上时,牢门外果然又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巴扎又来了,这次他又会带给自己什么呢?
倪雾冷冷地看向门口。
开锁的声音响起,之后“咣当”一声大响,铁门被大力推开了,一个满面胡茬的大汉带着一身的酒气闯了进来!
他的前衣襟半敞着,湿了好大一片,不知是汗水打透的,还是洒上了酒水。
油腻的衣衫里面是浓密的护心毛,像贴了一大块狗皮一样,难看极了。
巴扎的两只衣袖高高挽起,露出了虬筋暴起的古铜色胳膊,与他胳膊颜色极不相称的是他血色的脸庞和血色的目光。
从洞口照入的日光落在巴扎的身上,使他那件泛白的黄袍像是浸泡在鲜血之中。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巴扎怒吼道。
倪雾眼皮都没撩一下,轻描淡写地说道:“绝不是巴图与巴鲁的忌日!他们才死了一百八十天!”
一声怒吼从巴扎的嘴里传出,他的大脚用力踏向地面,立刻传来轰隆隆的震动。
“今天是巴图、巴鲁的生日!我们兄弟三人本可开怀畅饮,可就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