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为数不多能够顺利下单的地方,弥勒很快成为了整个糖业的关注焦点。
10月14日,糖价升至2890元/吨,弥勒糖厂当日出货3100吨;
10月15日,糖价小幅上跳,升至2930元/吨,市场出于谨慎观望状态,弥勒糖厂当日出货仅有1600吨;
10月16日,糖价再一次开始猛涨,升至3120元/吨,市场恐慌情绪开始蔓延,弥勒糖厂当日出货5100吨;
10月17日,即便有着弥勒糖厂一直在外传消息,说自己产能足够,糖价依旧被推到3300元/吨的高价,诸多中大型食品企业放弃了观望,开始入场,弥勒糖厂当日出货逼近1.2万吨。
10月18日,市面开始出现消息,说弥勒糖厂根本没有那么多产能,之所以猛着接单,是王厂长想趁着重组没完成之前多捞点钱,打算贪墨掉下单企业的订金;
这则消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并且还列出了弥勒糖厂过往的产能,果然没有那一年的白糖产能能超过1万吨的,而截止目前为止,弥勒糖厂接受的白糖订单已经接近3万吨,这个数字别说弥勒糖厂了,放滇南境内,没有任何一家糖厂能有这种产能。
这些证据一摆出来,顿时群情哗然,一时间竟然无人敢下单;
而原本一些已经下单但却没有走的企业负责纷纷冲进弥勒糖厂销售科的办公室,要求退单或者面见王厂长。
而原本那些前几天已经被安抚住了的银行机构和供应商也忽然再次出现,要求弥勒糖厂今天全额偿还债务。
于是没过多久,糖厂的大门口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但无论这些人怎么闹,一个上午过去了,王厂长依旧没有出面,看到这副情景,有备而来的某些人直接拿起手机,拨通了纪检委的电话。
………………
而此刻的厂长办公室。
王厂长正通过玻璃窗看着下面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嘴角却露出一丝讥讽,如果说流言有可能是杨铸嘴里的那些游资在作怪的话,那些债主们一出现,他就大概知道是谁在搞鬼了。
回过头,对着刚放下电话的杨铸问道:“小杨,你那边怎么说?”
杨铸点点头:“车子早上9点已经从春城出发了,由于没有直达高速,只能走老路,估计还需要一个半小时左右。”
王厂长点点头:“走吧,我们也该下去收网了。”
随即有些惋惜地说道:“可惜我们还没出手的那近5000吨低硫白糖了,要是我们再晚一天向发改委报信就好了。”
杨铸撇撇嘴:“王厂长啊,做人要知足,你瞧瞧,今天的糖价都涨到了3500元/吨了,再不出手收网,小心上面给你压一顶破坏市场经济秩序的大帽子。”
“再说,即便是今天收网,市场上的糖价也没法子一下子回归到正常,你还怕那区区五千吨货出不了手?”
王厂长讪讪一笑,他也就那么感叹一下,他何尝不知道糖价回归理性价位不是短短一两天的事?
“哎~算了,大家都急用钱,我今天就贴上这张老脸,去把那些人的全款要过来,要不然糖厂连下个月的工资都是个问题!”
想到自己今天的任务,他清了清嗓子,再整了整衣服,然后拉开门,大步流星地朝着楼下走去……
挤在走道上的人看见王厂长出来了,顿时一窝蜂地堵了上去。
“王厂长,你行行好,能不能把我那400吨白糖的订单给退了?”
“是啊,是啊,王厂长,把我的那1200吨白糖也给退了吧,违约金我讨还不成么?”
“王厂长,你欠我们银行的那117万怎么说,你们厂最近进账那么多,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把这笔账还了吧?”
看着面前乱鸦鸦的一片,王厂长双手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