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的神色忍不住问了一句，路西法却只是摇摇头。
“第十界还没有稳定，我靠近只能为整个魔界带来祸患。届时分散了异族的进攻点，也只会让战场扩张，九界对敌更加艰难。”
五年前，墨岚镇压万恶之源中途出了差错，第十界就已经彻底将他锁定。虽然墨岚成功保持住了自己的意识，可当时所有人就已经知道，第十界终究还是会全面到来。
某种意义上讲，这本就是墨岚的过错，虽然他犯下这个过错的原因是他主动承担了之前沧歌的担子，但如今，确实已经没有人能出手帮他。
因为，第十界虽然相撞而来，如今却还处于无比朦胧的姿态，只有墨岚一个靶心在，它只会被墨岚吸引靠近。它和九界的接触点也只会有那小小的一处。
可是作为黑暗派系的领头人，魔界的开创者，路西法同样与恶牵连颇深，他的出现无法帮到墨岚任何，只会加速第十界的定位，然后，扩张整个战线。
不仅是他，换成九界的任何一个旁人，也是一样。因为没有人能保证自己完全纯洁无瑕。即使是米迦勒也不行。
“所以，我们就只能在这里，等墨岚那小子自己生扛第十界的第一波强攻么？”
路西法默认了这个说法：“扛不住撤回血界，战场虽然在血界铺开，可其他的一切都不会改变，无非就是血族的牺牲者可能更多一些而已。”
这是早有准备的牺牲，整个九界对撞第十界一定要面对的事情，路西法不会对此有过多的怜悯。
但是玛门却忍不住想起墨岚和自己跳脚的样子：“可是陛下，墨岚……他真的会撤回血界么？”
那样不服输的墨岚，为了不去履行神明对血族巅峰独行的诅咒不惜对抗冥冥法则的墨岚，为了守护自己的亲友自己的血界不惜身镇万恶之源的墨岚，他真的会在扛不住的时候撤回血界，用血界的人命去填那个窟窿么？
路西法周身的时间似乎暂停了半瞬。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有一瞬间，路西法终于缓缓呼出一口凉气。
“至少，能坚持到他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