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不知道!无知得像个蠢猪!不!猪都知道叫一叫!你他娘的只会窝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你对得你吊着的那根玩意吗?啊?要不是在这意识空间里,老子能活吞了你!什么玩意!操!”
突如其来的暴怒,却击打在脆弱的神经之上,苏影浑然忘了这个空间的诡异,下意识想扣住对面那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青年。
“你……你说什么?”
苏影的声音在颤抖,在祈求……
然而,青年的声音无情地打翻了他的幻想,将血淋淋的现实带到他眼前。
“就以那些同胞们的体质,根本撑不住地下水的冰寒,在途中就会冻死大半!地下水道可能全程都没有换气的地方,也有可能进入更深层次的地下空间,千里蔓延直到入海,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能活着出去的,有一两个就不错了!”
青年猛地欺近,反手一把拎起苏影,阴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
“你他娘的怎么不早点去死?啊?早点让老子来,能让那些畜牲这么欺辱我们炎黄人?”
青年的怒意简直比苏影还要强烈,一开始还吐字清晰,到得后来,显然已经气昏头了,一把甩开苏影,口不择言,时不时就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词汇。
比如什么盎格什么萨什么白什么猪的,什么小鬼子棒子什么奥什么匈的……
死了……都会死……
苏影失神瘫坐,猛地捂住胸口。
青年骂到最后,猛回头,沉沉地道:“你知道这炎黄二字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随着这一回头,虚幻空间陡然满目鲜红,一杆旗帜覆盖所有,猎猎飞舞,上方星星闪耀着璀璨光芒。
青年站在旗下,身姿傲然挺拔,巍然屹立。
一段段既熟悉又陌生的旋律响起。
‘一棵呀小白杨,长在哨所旁……’
‘那是一个晴朗的早晨……’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
随着记忆至深,那面旗职飞舞间,卷出了苍茫水墨山河,卷出了万里黄沙,卷出了金戈铁马,卷出了无数昂首天外的背影……
更卷出了无数字迹。
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
祖逖击辑中流,刘裕气吞万里如虎!
山河奄有中华在,日月重开大宋天!
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兵!
……
他看到三百万壮士出川,用自己的血肉铸成一座座不朽的丰碑,丰碑上渗着血迹的字是如此的悲壮雄浑。
民族危急,别亲离子而赴水火,易面事敌而求大同。风萧水寒,旌霜履血,或成或败,或囚或殁,人不知之,乃至殒后无名……
随着蜿蜒的血迹,一股撼天动地的气魄挟着数之不尽的不甘怒吼声汇聚成滔滔洪流汹涌而至。
苏影……懂了!
这是他的记忆,也是……我的记忆……
那是生活在地球上同胞们不屈的脊梁傲骨!
他们面临过无数次灾难。
他们倒下去过,但是,无论受伤多么重,他们总是能够爬起来,然后,用自己的双手撑起那一方属于自己的天空!
他们用自己的鲜血染红了那片旗职,铸就了永不倒的万里长城!
良久……
苏影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青年。
他真的懂了。
在这一刻,他真的很恨!
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去死!
我就应该死在十六岁,而不应该苟活到二十三岁!
七年!七年啊!
早点把身体交给他,能改变多少事?
“对不起……”
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