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霖很害怕杨错把实话说出来,父亲还没走远,陈玄礼此时去追,一定来得及。
杨错也面临同样的选择。
最可恶的是,关键时候却没有系统提示。
只能凭借自己的感觉选了。
知道历史进程的杨错,很清楚让安禄山离开等于是纵虎归山。
明年,安禄山就回谋反!发动历史上著名的“安史之乱”,时间长达八年之久。
可是看到安思霖焦急的眼神,杨错又狠不下心肠。
就算是我告诉了陈玄礼,皇帝大概率会再次放安禄山离开。因为北方离不开安禄山的镇守,何况以自己和皇帝的亲密程度,连杨国忠都很难办成的事,自己也难办成。
罢罢罢,就这样吧。
想到这里,杨错向陈玄礼道:“我夫人冤枉我在外面养外室,我说没有。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
在一旁的陈舒影一听就知道事有蹊跷,刚要站出来质疑。就见自己父亲做了让她别开口的小动作,便退了回去。
陈玄礼瞥了眼退回去的女儿,然后向杨错微笑着道:“原来是小两口拌口角,我还以为多大的事。”
“正是。”杨错赶紧接过话茬,“一切都是误会。”
陈玄礼笑了笑,便道:“不过,我奉陛下口谕,请杨公子回长安,另有事安排,不知道可不可以?”
杨错立马跪下:“臣杨错,接旨谢恩。”和随他跪下的安思霖等人一起,向陈玄礼磕了几个头。
陈玄礼将杨错扶起,送到马车旁。又扭头向安思霖,叉手道:“杨夫人,请吧。”
“有劳了。”安思霖谦虚的后退一步,以示不敢接受陈玄礼的大礼。
他们上了马车,其他随行人员紧跟马车前后。
陈玄礼立刻让自己带来的禁军护住马车的四周,翻身上马,大手一挥,众人朝着长安出发。
马车上,安思霖小声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说出真相?”
杨错板着脸答道:“就算是把安禄山抓回来,以陛下的心性,还是会放他。我何必做这个恶人,惹得各方不快。”
一听杨错直呼父亲的名讳,安思霖便知道他怒气未消,苦笑一下:“也许吧,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用瓷瓶子装的消肿化瘀的药,递给杨错。
杨错却不接。
“这‘白玉丹’消肿化瘀最有效。”安思霖又向杨错面前递了递。
“不用。”杨错摸了摸嘴角,发现有血,却不肯用安思霖给他的药。
安思霖见他执意不用,只轻叹了一声,将药收了起来。
马车外面,打头的是陈玄礼和陈舒影父女。
陈舒影憋不住,问道:“父亲,杨错刚才明明说谎,你为什么不揭穿?”
“揭穿什么?”陈玄礼反问。
“当然是安禄山的下落啊!我敢保证,安禄山刚走不远,如果咱们追,一定能够追上他。”
“可陛下给我的口谕,只是让我们把杨错及其家眷带回安府。”
“父亲……”
“你还太年轻,陛下虽然心思难测,却已经告诉我怎么处理这事。”
“古人云,一日纵敌,万世之患。陛下有意放走安禄山,将来恐怕自取其祸。”
“也许,但……总之,这件事不许向任何人提起,包括杨国忠。”
“知道了,父亲。”
陈舒影回头望了眼杨错乘坐的马车,心里满是疑惑。
到了安府,杨错和安思霖及下人们进了府。
陈舒影带兵马回龙武军大营。
而陈玄礼则是去皇宫复命。
进了府后,杨错一声不吭的回到自己以前住的地方,把门给关了起来。
正独自伤心,却听客服特有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