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错哼着小曲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他来到后院的正堂门口,却发现和政郡主没有睡,正秉烛看书。
见到杨错进来,和政郡主起身相迎。
杨错问道:“你怎么还没睡呀?”
和政郡主笑道:“你没回来,我怎么能睡呢。”说罢,吩咐翠画给杨错端来她让厨房提前准备好的醒酒汤。
“不用了吧。”
“喝点,对胃有好处。”
“好。”杨错心里一暖,坐到榻上的坐垫上。
和政郡主挨着他坐下,问起今天的事。
杨错便把今天的行程说了一遍。
他先是在右相府上教裴氏、韩国夫人、虢国夫人学习太极拳,紧接着去东平郡王府见了安庆宗以及安思霖的母亲康夫人,天黑前又去永王府见过永王。
一路下来,杨错已是疲惫不堪。
坐在舒适的坐垫上,杨错说完行程,竟隐约感到一阵睡意。
和政郡主既感到心疼,又不得不说道:“你近日动作频频,小心引起他人无端的猜想,尤其是天子。”
“我知道。”杨错随手搭在和政郡主的肩上,“所以我打算明天入宫一趟,面奏天子和贵妃。”
“你打算带什么礼物进去呢?”
“当然是太极拳。”
“你真贼。”
和政郡主忍不住笑了。
只要韩国夫人和虢国夫人知道,明天宫里每个人都知道。
这好的东西,皇帝和贵妃嘴上不说,心里一直想见识一下。
杨错明天进宫,正好满足他们的好奇心,同时加深感情。
“醒酒汤还没来吗?”
“应该快来了吧。”
“我等不了。”
“嗯?”
和政郡主被杨错一个拦腰抱起,转身进了卧室。
他们前脚刚走,翠画端着醒酒汤后脚进来。
但她听到卧室里面絮絮叨叨的声音,微微一笑,识趣的走开。
次日,杨错还没来之前,在勤政楼里上演着一出好戏。
玄宗端坐在主位,太子、寿王、永王,面朝着天子盘膝而坐。
都神情严肃。
玄宗捋须笑道:“朕自登基以来,励志图强,使天下富庶。然而有人却告诉朕,天下其实并不富足。面对这种情况,朕该如何回答?你们说来听听。”
三皇子互看一眼,都不敢应声。
玄宗道:“但说无妨,这只是简单的询问而已。”
这可就真的为难呀,天子垂问,如果把话说重了,得罪天子;如果不回答,天子会认为你没有用。
在座的三位皇子都是皇位有力的竞争者,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寿王和永王不约而同的看向太子,作为大哥,他们认为太子应该先回答。
太子也知道自己躲不过,深吸了一口气答道:“天下是否富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回答,陛下都可以听的。如问钱粮进账多少则问户部,吏治清明如何则问吏部。故,儿臣以为,不答即可。”
玄宗捋须,不置可否。
按照年龄轮到寿王。
寿王道:“儿臣也以为不用回答,天下富庶的标准各有不同,除非亲眼所见,大臣的回答都各有立场,需要细究。”
“璘儿?”玄宗问道。
永王眼珠一转,反其道而行之:“应该回答,细问臣下这样说的原因,了解地方上的问题,一一处理。如果置之不理,则会给人一种不听忠言的印象。太宗皇帝曰: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诚如斯言。”
满屋陷入了安静。
玄宗道:“你们都退下吧。”
竟没有给出答案。
三皇子虽然想知道结果,但是皇帝既然让他们离开,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