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德殿前,鼓声雷动。
玄宗皇帝和杨贵妃在宫女太监们的前呼后拥之下,来到麟德殿大门前。
今日比箭,玄宗皇帝并没有安排文武百官观看这场比斗,除了仆固绰的父亲仆固怀恩之外,只有杨贵妃的亲族、太子及其子女场外观看。
宽阔的广场四周,皆是禁军。
陈舒影远远的站在入口,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玄宗和杨贵妃坐北朝南,面朝广场。
他的左手侧是太子及其子女,按长幼有序依次坐位。
和政郡主自然也位列其中,她坐在姐姐延光郡主的身旁。
她的妹妹,永和县主依偎在姐姐身边。
自从和政姐姐成亲,永和县主已经好长时间没见到姐姐,好不容易见面,自然显得亲昵一些。
玄宗的右手侧是杨国忠及韩国夫人、虢国夫人和她们的子女。
深知杨错的对手是仆固绰,一个长期在马背上生活的女子。和政郡主紧张的揉捏着手中的手帕,揉得像卷麻花似的。
永和县主瞅见,温柔的握着姐姐的手。
众人到齐,鼓声顿时停下。
高力士高声道:“陛下有旨,宣比武选手登场!”
杨错穿着定国套,背上背着弓囊,里面装着十二支去了箭头的羽箭。骑着自己以前骑的黄骠马登场,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叱拨赤被作为打赌的物品,拴在广场右上角的木桩上,有专人看守。
仆固绰随后登场,她一身红衣,如火红的怒焰。坐骑也是大红色,同样背着弓囊和羽箭,兴高采烈地来了。
和仆固绰的兴高采烈相比,杨错多了一份凄然之感。
他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成为他人取乐的工具,这和安禄山在皇帝面前,跳胡旋舞有什么区别。
随着鼓声再起,两人一起登场,来到校场中间,面朝皇帝及众皇族。
他们在马上,向玄宗行抱拳礼。
鼓声骤停。
玄宗道:“比赛点到为止,两位爱卿切莫意气用事,以致弄出人命都不好。”
他们齐声道:“臣等谨遵圣谕,请陛下放心。”
玄宗满意的点头。
永和县主注意到杨错的神色不对,悄声问和政姐姐:“三姐,姐夫的脸色好像很难看,是昨晚没睡好吗?”
和政郡主悄声回道:“你姐夫认为这种做法,就像是在街上耍杂耍卖艺。身为大将应该冲锋陷阵、保境安民,而不是给人当取乐的工具。”
“为什么?这不过是寻常比箭而已。”永和县主不太理解。
和政郡主也不理解:“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大概是因为觉得这样很像戏子在舞台上演戏吧。”
永和县主“哦”了一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广场上,杨错和仆固绰相互见礼。
仆固绰看杨错情绪低落,笑着打趣道:“莫非杨将军知道自己今天要输,所以心情不太好。”
杨错抖擞精神,笑道:“姑娘,请吧。”
两人几乎同时扬鞭拍马,在宽阔的广场绕圈。
彼此盯着对方,随时准备抽箭射中对方。
因为比赛的规则是,谁能射中对方的后背、前胸和头顶则为胜。
双方像旋转的花灯似的,在广场内骑马游走。
仆固绰是草原儿女,马背上长期生活的人,马术非常了得。
只见她拔出后背弓囊的羽箭,弯弓搭箭率先一箭射出。
杨错眼疾手快,身体往后一仰,将箭踢飞。
仆固绰又抽出三箭,在疾驰的马背上,弯弓搭箭,同时射出三箭。
嗖嗖嗖……三声随之响起。
惊人的箭术,让禁军为之叫好。
玄宗捋须点了点头,一脸赞赏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