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废长立幼的危害?梁崇义即敢以此绢书欺瞒二位将军,必是有所依仗。伪造此书之人,必极擅摹仿张节度字迹,故连他们也分辨不出。”
“既如此,何不提醒张兵马使?”杨炎略显疑惑地说道。
张、梁二系中,明显是张献甫兄弟一派对陇右更为友好些。
助杨炎、韩滉洗脱杨错刺杀主谋之嫌,便是可见一斑。
能协助张氏兄弟掌山南大权,显然对陇右更为有利。
相形之下,梁崇义则重利而轻义,且目光短浅,若由其得势,他日维持与山南的团结恐怕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韩滉摇了摇头,略显无奈地笑道,“公南大人以为二位将军没有看出此文书的真伪么?”
“太冲是说张兵马使已知继嗣文书是假?”杨炎惊异地说道,“既如此,他们为何不揭穿?”
“他们所以隐讳而不言,一者因没有确凿证据,二者若是当场揭穿,则梁崇义情急之下极可能铤而走险!”
韩滉眼中闪烁着了然地光芒,和声分析道,“诚如此,内战将无可避免!”
杨炎倒吸一口凉气,难以想象如果两系发生内战,山南会变成什么样子。
二族本就是山南实力最强的两大宗族,知交故久遍布山南诸州郡,而且此次两族代表的又分别代表着张献诚二子,一旦争斗起来,必将引起山南的大分裂。
“太冲,我等是否要做些什么?”杨炎心焦地说道。
“公南大人,你我恐怕是无能为力。”
“欲使山南内战不起,惟有两途。其一,一方向另一方妥协。以梁崇义为人,废长立幼之心恐难消除。而一旦梁崇义得势,则二位将军必被其所害。故妥协一途难之又难。其二,便是一方以雷霆手段击灭另一方。而此议,我等外人根本不宜插嘴!”
“暂且惟有静观其便了。”
韩滉望着火红地炭火,叹了口气。
杨炎也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看着炭火出起神来……
梁州,梁崇义府邸。
“兄长,今日张献恭见了继嗣文书,那吃惊的模样真是难得一见!哈哈哈……”
梁杰哈哈大笑,对梁崇义说道,“你这条计策实在是妙啊。有此继嗣文书,还怕张献甫、张献恭不服软?一旦张任继位,山南就是我梁家的!到时,也该跟张家算算帐了!”
“张献甫那混蛋,居然敢拿兄长做引诱吕崇老儿出战的诱饵。将我们兄弟戏耍如玩物!不出这口气。如何能够安心?”
“现在高兴为时过早!”梁崇义倒不似弟弟那样乐观,沉声说道,“张献甫、张献恭向来狡诈谨慎,断不可低估。这封继嗣文书虽是由我们伪造。字迹与张节度有九分相似,但张献甫未必不会识破。为策万全,还是得多做准备。弟弟,你与军中诸将联系地如何?”
“兄长尽管放心,一切妥当!”梁杰大咧咧地说道,“只要一声令下,附近兵马即可会同城内兵马,将梁州围个水泄不通,便是一只蚊虫也难飞出。”
“好,弟弟做得好!”梁崇义点头,赞许说道,“如此一来,稳操胜券!”
就在梁氏兄弟密议之时,突有府中亲兵来到厅外,跪地禀报道:“启禀老爷,张兵马使求见!”
“什么?”由于正在商议如何对付张氏兄弟,此刻猛地听到这句话,不禁令梁崇义大吃一惊,“张兵马使?哪个张兵马使?”
“张献甫!”亲兵恭敬地回道。
“他来做什么?”梁崇义眉头大皱,疑惑地说道。
“兄长,既然他送上门来,索性……”梁杰以手临颈,作刀抹之势,狠狠地说道。
“休得胡言!”梁崇义低斥了一声,略一思索,对那名亲兵说道,“请张兵马使到客厅,我即刻就去!”
“是!”亲兵领命急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