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吼连连,手中长枪以惊人的速度左格右挡。
“锵锵锵……!”
激斗三十余合后,毕思琛那近似疯狂的势头终于被压制了下去,力道出现减弱的趋势,速度开始下降,基本上只能进行防守而无法对杨错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与此同时,他坐下那匹战马可能也有水土不服的症状,身体居然出现微微的颤抖。
奋起一枪将毕思琛击退三、四步后,杨错勒马挺枪指向对手:“毕思琛,你根本不是我对手,而且你已再无退路,敬你是个豪杰,不想枉兴杀戮,归顺朝廷,如何?”
毕思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乘着这个机会恢复自己的体力,片刻后哈哈大笑道:“想我投靠朝廷,亏你也想得出。吾皇雄才大略,书大义勘平乱世,乃是真正的明主。杨错,你乃是叛贼,早晚必成吾皇阶下之囚。今日我毕思琛有死而已,休要图费口舌。”
“哈哈哈……”提出纵声长笑,收回前指的凤凰枪,横在身前,“毕思琛,亏你年近不惑,你这话若是让天下人听了,恐怕会笑你是个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蠢物。”
“哼!”毕思琛不屑地冷哼一声,“杨错,休要卖弄你那假仁假义的说辞!”
“你曾经也是夫蒙灵察麾下牙门将,也算是大唐的臣子。而今却背叛大唐,助纣为虐。更在这里大言不惭的妄称什么明主!试问史朝义何德何能担下这话。”
“若论弑父杀兄,请问太宗皇帝也是这么干的。就连你尊奉的皇帝,不也是在马嵬驿自行北上,在灵州自立为帝吗?”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且问你一件事,史朝义何在?”
“这……”
“他还待在洛阳城里没出来,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救你或者周子俊,因为说到底你们只是他牺牲的棋子。别忘了,张忠正被杀之事,能元皓也已经被逼得失去了手中的兵权,成为了待宰的羔羊。”
“你胡说!陛下不会抛弃我们的……”
阻住了毕思琛下面的话,杨错冷冷地对他说道:“毕思琛,有种你就和我打个赌,若此事属实。你便投降朝廷。若我所言有虚,即便今日擒了你,我也担保这里的战事一完,就放你回洛阳。”
毕思琛听了这话。不禁微愕,但面上却依然满是不信之色。
杨错嘴角不为人见地微微一翘。随即带着一丝轻蔑喝道:“毕思琛,你不是不信么?你还是血性男儿么。是就就跟我打下这个赌!敢么?”
“如何不敢?”被激之下,毕思琛脱口而应道。
“好!虽然并未击掌立誓,但你我都是一言九鼎的人,料想不会食言!”杨错不待毕思琛翻悔,当即将其套牢。
果然一答应赌约,估计毕思琛就已产生悔意,只从他面上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不过他那阴晴转变的面色,说明他还是不相信史朝义会真的待在洛阳。
与毕思琛不同,杨错心中却暗觉一丝好笑……
短短几句话加上一个赌约,自己就将毕思琛给套牢了。
无论毕思琛是不是忠于大唐,心存社稷,至少现在的他还不至于会对大唐产生抵触情绪。
这个赌约,杨错自认为肯定是赢定了,因为事实本就如此。
且不管毕思琛日后会否真得答应归顺朝廷,从他答应这个赌约的那一刻起,他的斗志就已被削弱,战力也必然下降。
如果之前的他还有两成胜算,现在的他,恐怕连半成希望都没有了。
微一甩头,毕思琛似乎是想将杂念抛诸脑后,随即不顾一切地纵马狂攻上来。
“架式虽然依旧,内在的东西却已经荡然无存!”
杨错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精光,轻轻一夹叱拨赤的腹部。
感受到主子战意的叱拨赤,似乎也雀跃不已,轻嘶一声后,以近乎诡异地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