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法化解杨错的连环诡计!”
史朝义略显愤感地叹了口气,不无惆怅地说道,“如果不是因为张忠志这些人拖我们的后退,此战何至于会落到如此境地?难道说,天要弃我?”
“陛下,臣以为此事非关天命,只在人为!”许季常一边打马,一边转头说道。
史朝义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目前的战事虽不太顺利,但只要西南那边事起,战局必将会出现转机!”
听许季常提到“西南那边事起”,史朝义精神略振,沉声问道,“文和,西南的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这几日虽然没有得到消息,但按照先前的计划,事发也就在这几日了!”许季常正在禀报,却不妨行进地骑军后队突然传来喧哗之声。
“怎么回事?”史朝义隐隐感觉事情不妙,急声询问道。
“陛下!”蔡文景策马飞驰而至,面色略显焦急地说道,“后面传来马蹄声,很可能是风骑军追上来了,末将已派斥候前去打探。”
“居然来得这么快?”史朝义微微一怔,“这么黑的天,郝玭是怎么寻上来的?”尽管叛军骑兵点了十几支火把,但这微弱的火光根本传不出多远。五里之外恐怕就看不到了,而叛军骑兵是在驰出近十五里后才点燃的火把。
“陛下,来敌不知有多少,为保安全,悠还是带一部分人先撤,末将领军挡住追兵!”蔡文景急切地劝谏道。
“蔡将军说的极是!”许季常点头附和道。
“既然如此,我留三千骑予你阻敌!”史朝义也知不容犹豫,当机立断道,“那郝玭凶悍善战,不易抵挡阿史那承庆将军,你也留下助蔡将军一臂之力。”
“是!”
徐州,彭城,刺史府。
李光弼深夜急召李忠臣、尚衡、殷仲卿等人商议大军面临的困境。
大厅的左右两侧分别点燃着十余支巨大的火炬,映的厅内一片明亮。
在厅正中,摆放着四个大火盆,盆中的炭火正盛,不时地发出劈里啪啦的细微声响。
与如春的室温形成强大反差的是,厅内数十名文武将官面上的表情,却显得有些沉肃。
“彭城治下九县,人口逾二十万,但郡中却几乎没有半点粮食。据闻,叛军在撒退之时,已将本就不多的存粮全部运走。”
淮西节度使李忠臣面带忧虑地说道,“在先前几月,彭城百姓原本还能依靠郡县中开设的粥棚勉强度日。自七月底开始,彭城太守李春便以平叛为名,停止了对各县的赈济。这十多天来,百姓只能依靠挖桩草根、剥取树皮,甚至是以土为食。”
厅内一片寂然,不少将领脑中已经浮现出自大军渡淮北上,直到攻占彭城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曾经富庶的淮北平原,放眼看去,全然是一片黄土,看不到草木,看不到走兽,甚至连飞禽都相当罕见。
形容枯槁的百姓,走起路来都是哆哆嗦嗦,让人怀疑,若是吹来一阵大风,可能就会掀倒一片人。
有些地方,饥饿已极的人,甚至已经开始以同样因饥饿而死的人的尸体为食。
再过些时日,易子而食的惨事恐怕也就不远了。
北伐大军进占城池时,城中那些饥饿百姓的眼神,让一些久经沙场的将士都感到心中有些发寒,那完全是饿极急欲噬人的野兽一样的眼神。
若不是有大军威势的震慑,谁也不敢担保跟这些“野兽”在一起,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每个人都在心里问,这还是大唐的“开元盛世”吗?才过去几年啊,就到了这个地步。
“自渡淮之后。我军的主要任务不是攻城略地,不是破敌冲阵,而是忙于赈济百姓。夺取彭城全郡后,每日仅赈济百姓,我军就需要耗费粮食六百石,几乎已与大军的军粮消耗持平。”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