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事起,杨错为保京畿道的安全,自然就会撤军。”
“以杨错之能,这一个月也不容易坚持啊。”史朝义长叹一声。
“怕就怕他不搞强攻,而是设计围点打援啊。”
“陛下也不必太过担心,有我父亲在洛阳统筹全局,应该会留意到这一点。”许季常安慰道。
“恩!”史朝义轻应了一声,转头对李立节说道,“李将军,安排人手加强对城池地驻防,不可令杨错有一线可乘之机。”
“下官明白!”
这时,有士卒来到了议事厅门外。
李立节见到来人,忙向史朝义告了一礼,走出厅外,与那士卒低语了起来。
片刻后,李立节回到厅内,神色有些异常地对史朝义禀报道:“陛下,杨错正在城外窥视我新安的城防、驻军!”
史朝义眼神一紧,略一思索后,沉声说道:“领我去城上看看!”
在仆固怀恩、田神功的陪同下,杨错和李泌缓缓驰行,仔细地打量着不远处的新安城垣。
作为洛阳最后的门户,其城池坚固程度便可想而知了。
厚实高耸的城墙,高度绝不下于四丈,城郭四周相连,周围城壕宽广,随着护城河道起伏相垒。
护城河的宽度约在三丈左右,四处城门各树立了几座箭楼,其上摆放着机弩的护城工具。
所有城门均有凸出的门阙和护城,大大增强了对城门地防守力,再加上厚重的城门,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庞然气势!
城楼上,无数叛军士卒来回巡守,不见丝毫的懈怠。
大概是由于杨错一行的出现,城上的士兵显得有些紧张,不少弓弩手已开弦上箭瞄准了他们。
若非距离较远,恐怕已经有箭矢“招呼”下来了。
“新安的城池虽然比不得襄阳和洛阳,但也算得上是相当坚固了。再加上城楼上的箭台、投石车,确实是易守难攻。”
田神功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末将和仆固将军进攻了两天,连个护城河都没填得起来。幸好我军的投石车,比叛军投石车要远上一些,勉强还能压制住一些城上的攻击,否则伤亡就大了去了!”
“大帅,新安不太适合强攻啊!”仆固怀恩带着些劝谏意思地说道。
“恩……”杨错微微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面对新安这样的坚城,而且还有近两万的驻守兵力。
若想要强攻,估计得有十万大军,并且付出四万到五万人的伤亡,才可能攻下来。
这样的伤亡虽大,但如果能换来史朝义一条命,倒也是合算的买卖。
但关键在于,有史朝义在的新安,就好比一个马蜂窝,一旦捅了,也不知道会飞出多少马蜂来,蛰你个鼻青脸肿。
可以想见。一旦新安势危,其余各地地叛军必然会不顾一切地来援。
到那时,亏就吃大了。
比较理智点的办法,还是设法困死史朝义,以及借机围点打援,进而为临淮郡王那里寻觅出战机来。两路的同时进攻,必须先寻出一个突破点来,由此才能将全局做活。
“先生,你有什么好法子么?”杨错转过头。对凝目注视城垣的李泌问道。
“近期不会下雨,水攻不行;史朝义精晓攻城诸法,掘土之术恐怕也行不通;火攻也不行……”李泌似在回答杨错,又似在自言自语地说道,“索性就不要强攻,将史朝义被困的消息大肆散布出去,在史朝义治下各州郡引发混乱,以及逼迫其余叛军来援,以求个个击破。”
“恩。”杨错点点头,正准备说什么,却突然听田神功喊道。
“史朝义上城楼了!”
迅速转头,杨错极目看去。大约三百五十步远的城楼上,无数人拥簇着一个紫衣男子正朝他们这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