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踏成肉泥。
但,饶是如此,唐军士卒仍是前仆后继地迎上来,不畏生死地与悍敌纠缠。
冲上,倒下,再冲上,再倒下……一批又一批!
依靠曳落河地护卫,史朝靖在唐军阵中肆意冲突,浑身上下都被敌方士卒地鲜血浸透。
杀到快意处时,他忍不住仰天长啸了一声。
“娘的,鬼号什么?”一个愤怒已极的声音从前方不远处传了过来,伴随而至地,是一连两支的狼牙羽箭。
箭啸如凄号。凌厉的劲风扑面而来。
史朝靖心神一凛,感觉到极度的危险来临,急举大刀奋力前劈,斩落了其中一支羽箭,但另外一箭却越过了拦截,直奔颈脖。
情急之下,史朝靖顺着箭袭的方向,身体疾速后仰,差之毫厘地躲过了这一箭。
但箭身附着的凌厉劲风,堪堪地在史朝靖脸面上带着一道浅浅的血痕。
被逼到如此狼狈境地,史朝靖又羞又恼地挺身而起,喷火的虎目很快地寻找到了那可恶的敌手。
一群蓬头披发、相貌古怪的敌军步卒正迎面而来,最当头的一名年轻敌将手中正握着一弯强弓,甚至还能看到弓弦在微微颤动。
见两箭全部落空,韦皋目射奇光,但手中动作却丝毫不停,迅速从箭囊中抽出四支箭,将其中两支叼在嘴里,另两支则紧扣弦上,两臂猛一发力,弓成满月。
“蓬!”弓弦震动,两支狼牙如流星一般划空而出。
“可恶!”距韦皋还有七十步开外,史朝靖愤怒地狂吼一声,急纵战马不顾一切地猛冲向前。
“史将军小心!”统领这一部曳落河的正是史朝义的部将,他一见史朝靖以身犯险,一边大声提醒,一边急领麾下重骑追赶上去。
前面两箭还在空中,韦皋又取下叼在口中的两支狼牙,动作娴熟异常地再一次完成了开弦的动作。
接连躲了三箭,史朝靖还是没能避过最后一箭。
黑色的铁盔被锐利的羽箭从顶部透入,随后在强劲的冲力驱引下疾飞而出。
铁盔被射飞,束发的锦带似乎也受到箭劲的侵坏,原本梳理整齐地鬓发顿时散落了下来,乱七八糟地披在史朝靖的面颊上。
“我要杀了你!”双眼瞬间红赤,史朝靖不惊反怒地狂吼一声,使劲一夹战马,双手持刀以力劈华山之势,破空击出。
“呸!”韦皋不甘地朝地上啐了一口,随手将强弓丢给身旁的亲兵,接过自己的大刀,毫不闪避地迎向狂袭而来的曳落河骑兵。
“杀!”
紧随韦皋的千余无当飞军捶胸狂号,悍不畏死地展开了与曳落河的对抗。
不到五十步时,千余把连弩开始了咆哮。每弩八矢,八千余支劲矢瞬间将奔腾的骑兵狂潮淹没。
显眼的史朝靖更是重点招呼的对象。
两名曳落河兵浑身是箭,刺猬一般地连人带马轰然扑地,他们以自己做盾牌为史朝靖挡住了多达百支弩矢。
余骑被撂倒,其余重骑仍不可阻挡地冲袭了过来。
愤怒已极地史朝靖毫不迟疑地选中了韦皋,刀如迅雷全力斩下。
“给老子去死!”韦皋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刀。
骑马和徒步的差距立时显现了出来,韦皋紧咬牙关。还是没能扛得住。
“踏踏踏……”连退了七、八步,韦皋才勉强站稳了脚跟,那边史朝靖又急追而至,大刀再次斩出。
身体向旁一跃,险险地闪过刀锋,韦皋毫不示弱地挺刀“刺”向史朝靖马腹。
骑、步军的两大精锐之师,在此发生异常激烈的撞在一起。
曳落河如迅疾的怒潮,横冲直撞,挡者披靡;无当飞军则是那坚韧的磐石,以诸般诡异的战斗方式。死死抗击着这股怒潮。
无当飞军顶住